摘下斗笠,拍拍身上的积雪,有些虚弱的坐在床上:“曹大人请恕罪,下官这模样,实在狼狈了些。”
“无妨,伱这是受伤了?三阳,帮看看。”
“是。”三阳和尚声落人至,根本不给曾县令反抗的机会,鹰爪手直接擒住了脉搏。
这做法,是杜绝了对方装可怜的可能性,脉象能体现很多事情。
两吸过后,三阳点点头道:“的确是受伤未愈,但应该问题不大,你何时受的伤?”
“一个月前了,在桥上遭人刺杀,跌入了河中,幸好我水性不错,得以逃脱了。”
曾县令的解释,到是与那乞丐所见到的一模一样啊!看来这事假不了。
可这堂堂一位县令,怎么就被人顶替了呢?
“那伙是什么人,你知道吗?”确认了身份,曹安也安心的坐下详谈。
曾县令的眼中,露出了憎恨:“他根本不是人,是妖。”
“妖?”
“没错,我受了袭击之后,从水路脱困,本想回到县衙里求救。却看到一只六耳猴变作了我的模样,当起了县令。”
“你没出面?”
“没有,我当时伤的很重,麾下信得过的捕头也不见了,我忌惮他们的实力,所以藏了起来。听闻曹大人来此,才敢出来。”
“嗯,藏起来是对的,实力不济只会是送死,你放心,我定给你讨回公道。”
得到曹安的许诺,曾县令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每日躲在这小房间里疗伤,胆战心惊的,时刻都要担心被查到。
“那我们何时动身?越早处理好这群贼人,百姓们才能免受苦难。”
曹安微微压了压手,让他冷静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依我看,今晚亥时最好。”
“亥时?为何要亥时动手?”
“因为,能抽出一桌马吊。”
“???”
……
天山县的夜晚,暴雪稍稍平息了些。
清冷的夜空上,幽月似染上了一抹血红,仿佛注定了今晚不会太平。
县衙的后院,【曾县令】坐在书案前,仔细的看着赈灾物资的报告,思考了片刻,又疑神疑鬼的查看左右。
在担惊受怕中励精图治,这位【曾县令】也是位好官啊!
正想着,屋外突然有下人来报,曹安求见,【曾县令】疑惑的皱了皱眉头,这一天也没看到曹安人影,怎么大晚上的跑来找他?
但随后,【曾县令】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一喜:“快快相迎。”
说着,自己也是健步如飞的跑出书房,这身手,可比昨日在寒洞里要迅捷的多了。
刚到门口,便看到了曹安带着三人而来,【曾县令】大喜,连忙鞠躬相迎:“不知曹大人要来,下官有失远迎。”
“哪里,也是今晚月色好,有些事情想要与你商讨,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不打扰,还请大人里面请。”
热情的迎入了书房里,亲自烧水给曹安他们沏茶,嘴角的笑意,都快憋不住了。
曹安有些好奇:“曾县令,是遇到何事如此的高兴?看你一直在笑。”
【曾县令】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胡须,回道:“实不相瞒,这天山县晚上不太平,常有精怪袭击,曹大人本事高,有您在,今晚我也能安心些。”
“哈哈!原来如此啊!”
曹安这笑,看着比【曾县令】还真诚:“放心,我青衣署的兄弟已在下午全部赶到,现在就在县衙附近,今晚来一只我抓一只,谁都别想跑。”
“那就好,那就好!”
【曾县令】很开心,一路端茶递水的,很快来到了最后一人面前。
要说这平日里下大雪,戴一顶斗笠也无伤大雅,可这都入屋了,为何这位还不摘?
“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不才,你可以叫我曾县令。”
后者抬起了头,露出了真容,正是白天求于曹安的‘曾县令’。
哐当!
原本还笑眯眯的【曾县令】,此刻惊慌的水壶都落在了地上,两人的模样有八分相似,若非亲近的朋友,怕是很难辨认出差别来。
但曹安竟然有信心带人来,自然是确认了他的假身。
【曾县令】知道危险,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就想从窗户跳出去。
很可惜,这位似乎忘了曹安刚才的话,这院子,已经被他青衣署的兄弟给围住了。
砰!
窗口处,一位金旗护卫一拳就把他打回了屋里,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站岗,咱们金旗的纪律可是一等一的好。
被打回屋的【曾县令】面如死灰,他是妖,曹安有无数种方法能验他身份,今夜必是在劫难逃了。
可如此想着,门外又突然有了新动静。
一阵扭打与惨叫之后,潘大西亲自拎着一人,给扔了进来。
来者倒在地上,痛苦的“哎哟”了一声,抬起头,众人一愣。
“哟,这不是曾县令嘛,这么晚了还串自家门啊?”曹安调侃道。
应火绒在一旁惊呼出声:“等等,这又是曾县令?第三位曾县令?”
她白天听闻有人冒充朝廷命官,已经够稀奇的了,怎么好像这冒充者,还不止一位啊?
而且看‘曾县令’、【曾县令】、「曾县令」这三人的表情,似乎也是互相惊疑不定。
“他们到底谁是真的?”应火绒忍不住问道。
曹安嘿嘿一下,品了一口刚泡好的天山绿茶,这故事也要开始了。
“他们三位,一个真的都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