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很是失落。
用手指捣鼓着药瓶里面的药。
“到底怎么回事嘛,突然就不理我了,现在也动不动就生气。我就喜欢叫蕊儿,不喜欢司徒二姑娘这个称呼,也不喜欢你叫我萧侯爷。”
一边嘟囔一边将药往身上抹,然后痛得呲牙咧嘴。
司徒蕊打听了云拂的住所,采了一束桂花前来。
“姐姐,我来看你了。”
云拂正躺在床上休息,看到她来,连忙要坐起身。
“姐姐你别动,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要起来了,我只是来看看你,坐坐就走。”
她找了一个漂亮的花瓶,将桂花插入里头,又仔细摆弄了一番,放在云拂床头不远处。
房间中都是药味,有这样一束桂花摆着,好闻许多。
云拂浅笑:“还是你心细。”
顿了顿,“这么快就给二弟上好药了吗,我听说他受了很重的伤,情况怎么样?”
“也就挨了几鞭子,皮糙肉厚的,还能和我嬉皮笑脸。”
云拂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对,问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司徒蕊摇摇头:“没有,我一介商家之女,不敢和侯爷吵架。”
这副表情明显就是生气了,却嘟着嘴不承认,云拂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昨日听二弟说你已经好些日子不曾理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方不方便告诉我?”
司徒蕊抿着唇低头好一会儿,才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姐姐,你不要笑话我,从一开始,可能是我自视甚高了。”
“仔细说说。”
“我一直以为萧暄对我有情,故而将他当成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虽然后面对我来说,他并不是次要的选择了。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原是我自作多情,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消遣,他并未真正将我放在心上。”
她眼中渐渐泛出泪雾,那张包子脸也尽显委屈。
“或许,在他们官家人的眼中,我们这种商家之女本就无足轻重,不需要认真对待。我之前一直觉得只要我结交了够多的官家夫人,在她们面前尽可能展现出自己的贤良,就能够得到她们的青睐,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嫁出去。可后来她们虽对我表达了欣赏,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许我为正妻,我才明白,身份地位对于我来说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无论我怎么努力,这辈子我注定就这样了。”
云拂从她的话语间感受到了她的无力,可她并不觉得这些话都是对的。
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确实都讲究门当户对,但她相信,门当户对并不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因为情,可以跨越所有。
“可能你误会了二弟,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并没有把你当成消遣。”
“姐姐何出此话?”
“我一直没有与你说,我婆母曾经与我谈过一次话,是关于你的。”
司徒蕊眼中的疑惑更甚。
“婆母看出来二弟对你的心思,但在她的心中,你不是一个合适的儿媳人选。你或许不知道,为了这件事,二弟曾和她大吵过一架,他在为你们的未来争取。”
一个平日里吊儿郎当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能够为了她跟自己敬爱的母亲大吵一架,说明这个人在他的心中已经占据了十分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