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自己,白云团现在不需要自己,不代表以后不需要自己。
他心生一计,开口道:
“夫妻者,同床共枕,生死相依,且要忠贞不渝,从一而终,而你应该记得,你和我……”
云团想起来,“你是指,我们出逃的时候,曾经睡过一张床?”
魏玄眼巴巴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挺卑鄙的,用这种手段胁迫别人,这跟女人脱了衣服闯进男人房间然后要求男人娶了自己的行径有何区别?
“那时候你受了伤,情况特殊……”
对方是如此的理智,且不情愿,失落渐渐爬上魏玄的心头。
“你可以认,也可以不认。”他说。
云团有些羞愧了,她到底要不要认啊?有点迷糊了。
她忽而打量起魏玄,“你今日与往日不同,往日常对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洗澡也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我看了一眼,为何今日跟我说了那么多……让人害羞的话?”
魏玄像是被剥掉了伪装的外表,毫无隐藏。
但他知道,这是他自愿的。
他少年的傲气向面前的姑娘低了头,将心事剖白出来,准备面临对方的审判。
“你害怕这样的我吗?讨厌这样的我吗?”
云团不敢看对方的目光,那种目光很复杂,像是受伤的小狗,又透着一股执着和坚定,让她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有点无地自容。
“我要回去问问娘亲。”她转身跑了。
回了家,云团去找娘亲的步伐迟疑了,拐弯去了三羊那里。
三羊现在是日夜苦读,马上他就要下场了。
“三哥,”云团走进来,“我有个事要问你一下。”
三羊放下笔,发觉妹妹有心事的样子,“什么事?”
“如果,你和一个姑娘同床共枕过,你可以不娶她吗?”
“什么?!”三羊一个箭步冲过来,“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有臭小子欺负你了?”
云团连忙心虚地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唉,吓死我了。”三羊转回思路,“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要对人家姑娘负责了,不能始乱终弃,那样会伤害对方。”
“这样。”云团低头走了出去。
她虽然是女子,但也不应该始乱终弃。
但这件事还是太突然,终身大事她没有把握,要先问问娘亲。
罗惠兰正在窗前坐着,给白建章做几双袜子。
云团走进来,摸摸这个,摸摸那个,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娘,你觉得魏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