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已经站定的立场,那还是要旗帜鲜明些才好。
程侍郎自然听得恼怒,正要斥责,刘侍郎忙打圆场道:“陵山虽是都供府治下,但也是礼部所属,自然该是两部一同处置。”
“牵扯两部的大事,岂容你一个小女子搬弄口舌!”
程侍郎忿忿不平,叫道:“你也不用故弄玄虚,鬼柳君被擒,无厌观定然逃脱不了干系!”
鬼柳君被擒?
陈习都不用多想,当即认准是许仙的手笔。
她心中一定,反问道:“程侍郎说笑,鬼柳山监是内相圆满境界,无厌观的方观主才什么修为?”
“那就是青石观的张岭,方休同门。”
“张山监也不过才成真人,如何能擒走鬼柳山监?”
“这……”
程侍郎迟疑片刻,挥袖道:“总之他二人的嫌疑最大,将他二人唤来,一审便知!”
“方观主与张山监若是无辜,岂能蒙受这不白之冤?”
陈习摇摇头,又别有意味道:“倒是鬼柳山监,未必无辜。”
“此话怎讲?”
刘侍郎疑惑道。
“我正要禀告侍郎,无厌观里有一位日游鬼将,是领我奉部鬼籍的香火鬼奉。这鬼将一向与人为善,又有卫护无厌观香火的功绩,却……被鬼柳君谋划暗算,出手伤害!”
“竟有此事?”
刘侍郎眉头一紧。
“千真万确。”
陈习拱拱手,又不怀好意地打量程侍郎,问道:“鬼柳君一出事,程侍郎便直指无厌观,莫非是因为早知此事?”
“我怎会知道?”
程侍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忙道:“若真如此,兴许就是无厌观那只日游鬼将,将鬼柳君擒走!”
“程侍郎,鬼柳君才是犯事的那个,你为何一定要咬着无厌观不放?”
陈习眯着眼问道。
“我……鬼柳君若行此事,定然也要被国法所制。”
程侍郎稳住神色,又道:“但也要国法才能治他,如今他不明不白被擒,那是另一桩事!”
陈习笑一声,没应话。
倒是刘侍郎从他们二人对话里听出几分玄机,问道:“陈郎中,你知道是谁擒走鬼柳君?”
陈习点点头,干脆道:“鬼宗许仙。”
“鬼宗许仙?”
刘侍郎回忆起这个名字,诧异道:“他还在燕京?”
“笑话!”
程侍郎当即反驳,高声道:“鬼柳君一早便说过,鬼宗根本没有许仙这号人物。陈习,你拿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顶罪,是何居心?”
陈习不解释,只反问道:“鬼柳君的事情,程侍郎好像知道不少?”
程侍郎听得脸色一滞,赶忙转过话头道:“这件案子,奉部不管,礼部也会管到底!无厌观、青石观,还有那只日游鬼将,都要拘来审问!”
“程侍郎不妨听陈习一句劝。”
陈习声音冷淡下去,道:“这件案子,你管不了。”
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登时把程侍郎听得一怒,竖眉道:“那我还真要好好彻查此事!刑部、都察院,还有吏部我也一并去一趟,顺便查一查你陈习!”
他说完便拂袖转身,就要离去。
“查我倒是无事,我只怕程侍郎查那位日游鬼将时,牵扯出来其他事情。”
陈习笑吟吟,缓缓道:“据我所知,程侍郎那位侄女的新婿,似乎与这位日游鬼将有些干系?”
程侍郎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