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受伤危急青年仗义施救
再说吕青青,她虽身不由己地被梅花马驮着闯出了重围,但她的左肩已被铁蒺藜击伤,那暗器十分厉害,被打中后不但皮开肉绽,疼痛异常,还深深地嵌进肉里,不易取出,稍一牵动,鲜血直淌。她昏昏沉沉地伏在马背上,惦念着罗玉成,还隐约地听到后面有人在紧紧赶来。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已经完全没有回身应战的能力了,倘若被追上,只能是束手待毙。梅花马四蹄腾空,越奔越快,越奔越快,渐渐,渐渐,她感到实在支持不住了,浑身酸软,骨节像散了架,头颅沉重,四周的一切都呈现出一片迷迷艨朦,模糊摇晃。
“不好!”她暗叫一声,知道自己要倒下去了,可是现在千万不能倒下去呀!对罗兄的惦念,对那伙暴徒的仇恨……,她呼唤着自己“顶住!顶住!千万顶住!”
但是,纵然是坚强的意志,也无法支撑住受伤淌血后越来越疲怠虚弱的身躯。她眼前出现了扑朔迷离的幻境,想叫喊却又叫喊不出声音来。她颓然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完全失去了知觉。
梅花马顿时驻蹄停止了奔跑,它嘴鼻里喷着浓浓的热气,嗅遍了主人的全身,一筹莫展地蹬着蹄。这时,紧紧追来的三个蒙面人已经赶到,一见这种情景,几乎同时扬声哈哈大笑,踏上一步就要动手擒拿,岂料那头梅花马竟奋起四蹄,倒垂马头,猛地撞将过去,把为首的那个蒙面人撞了个仰面朝天。
另外两个蒙面人见了泼口大骂“反了,反了!这头牲畜也敢如此撒野!呸,咱们抓住它,剥皮抽筋吃它的肉吧!”
于是,两个彪形大汉一齐上前去对付这头畜生,梅花马终于被牵住缰绳,再也无法挣脱了。它只好“呼噜!呼噜!”地连声喘气吼叫,两眼无可奈何地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主人,似乎在说“主人哪,你自己珍重吧!快快醒转来呀!我可无能为力了!”
这时,那个被梅花马撞翻在地的蒙面人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他满怀愤怒地走近吕青青,大骂“呸,你这小妞儿竟心狠手辣,连伤我两位兄弟,我今天不能要你命,也得剁下你那只专发暗器的手,为我师弟报仇!”
说着,高举起手中雪白锃亮的钢刀,正待用力往下砍去,就在此时,猛听得林中传来一声大喝“呔,好不要脸,三个男人欺侮一个女孩子,还逞什么英雄?”
随着喝叫,“当啷”一声,钢刀已坠落在地。原来那执刀欲砍的蒙面人已被一颗钢弹击中手腕,痛得他抱腕杀猪般嚎叫……另外两个蒙面人也惊愣住了。
这钢弹是谁发的?
倏忽间,从树上飞落下来一个人,他手执一条又细又长的鞭子,乍看上去活像是手中拖着根长麻绳。这几个蒙面人倒是识货的,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各以眼神关照对方此人棘手。原来那长鞭是用牛筋夹杂了钢丝编织而成,柔中含刚,坚韧无比,稍一挨中,即会伤筋断骨。
蒙面人尚来不及问话,那人已对着他们发出一阵令人悚然的冷笑,他鄙夷不屑地讽讪说“列位可真是‘堂堂男子汉,烈烈大丈夫’!在这荒郊野林里,竟三对一欺侮一个弱小女子,若被人知道了,还有何脸面活在人间哪!”
这真是冷锅里爆出个热栗子。三个蒙面人互换眼色,其中一个跨上一步,抱拳说“好汉,咱们是河水不犯井水,槽头上拴骡,树荫下牵马,各有所归,各有所位。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惹上了臭粘毛草,甩也甩不掉,你收了篷吧!”
那人啐了一口,义正词严地说“别跟我打什么胡儿花哨!有道是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扶危济弱,见义勇为,乃是吾辈侠义者本色,像你们这样,枉在江湖道儿上厮混,连一点儿起码的人品与规矩都不懂,就不配在我面前说长道短。”
“你不问情由,贸然发冷弹把我们击伤,难道这算懂得江湖规矩?”一个蒙面人反问,“我们不计较这些,还是以礼相待,己经够朋友的了,可你却还大马金刀哼哼哈哈地教训人,听你的口气,莫非真的想管这桩闲事?”
那人嘻笑着点头说“嗯,小爷闲得慌,倒是想管上一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