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十几个回合,孙正礼简直插不上手了。他提着刀在旁不住地喘气,口里还喊着叫晓荷姑娘躲开,让给他。此时晓荷姑娘也见李天白的宝剑似一条银蛇,把自己这两口刀东磕西撞,震得双腕都有些发疼。李天白却剑法越熟,身躯越灵活,而且面上带着微微的笑容,眼睛露出深深的情意,并且很注意剑法,仿佛怕伤了晓荷姑娘似的。
晓荷姑娘一面尽力地用双刀去找李天白剑法的隙处,一面却又是惊讶,又是羞愧。这时地里鬼崔利站在门里向外望,担心晓荷姑娘要败。孙致礼喘过气来,便又抡刀上前,去战李天白。席仲孝却早跑得远远的往这边望着,旁边也有些行人,全都停足观望,但没有人敢过来把他们劝开。
正在刀剑翻腾,难分难解之时,魏老镖头手提画眉笼子走到了巷口。席仲孝一见,赶紧跑开。旁边的人说“魏老板,赶快看看去吧,你的孙女跟人动刀打起来了!”魏老镖头大吃一惊,赶紧跑进胡同。就见自己孙女和孙致礼,正抡刀敌住一个使剑的青年。
魏老镖头有眼力,一看这青年的剑法,就晓得他受过名人的传授,晓荷可能敌不过他,孙致礼更是不行。不过看此人还没有什么恶意,于是走到近前,喝道“住手,住手!”此时李天白已用剑把魏晓荷头上的绣帕挑下。晓荷见爷爷来了,就赶紧提刀跑过来,说“爷爷,这个人他欺负咱们!”
孙致礼还在那里一面喘气,一面与李天白拼命。魏老镖头把鸟笼交给孙女,由孙女的手中要过双刀来,上前把二人的刀剑架住,怒喝道“有什么话,对我老头子说,不许交手!”
李天白赶紧收住剑势,退后几步。孙致礼也停住刀,喘着气说“这小子太可恨!师父,咱们爷儿俩一齐上手,非得叫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不可!”
魏老镖头却冷笑道“咱们现在还有什么厉害?安分守己地在家过日子,还不断地有人找到门上来欺负咱们呢!”他一摆手,叫孙女回去,然后向李天白说“我看阁下,仪表堂堂,武艺精通,似不是江湖中人。你我素不相识,更没有什么仇恨可言,你今天为什么提着宝剑找到我的家门来,欺负我的孙女和徒弟?”
李天白被魏老镖头质问得不由满面惭愧,把剑鞘拾起,挂在身上。宝剑入了鞘,衣襟抖开,然后恭恭敬敬地向老镖头施礼,说“老前辈不要动怒,我今天自认是唐突了。可是我也没有恶意。我姓李,名天白,南官人,乃是江南鹤和纪广深两位老师父的弟子。”
魏老镖头听他说出这两位老侠的名号,不由面显惊讶之色,说“啊!原来你是纪广深的徒弟!纪广深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在南宫住的时候,常来看我,我们是兄弟一般。至于江南鹤,我虽没见过,但也久仰其名。如此说来你是老贤侄了!”说到这里,笑了笑,上前拉住李天白的手说“来,请到里面咱们细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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