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狗能说话,告诉我们它看到谁打架就好了。”郝东说。
“说不定景尚正和谁说话,又发生冲突,景尚被出乎意料地推了下去。狗看到了这一切,就叫了起来。”田春达说。
“噢——”
也许真的是这样。景尚医生个子很高、体格又壮。虽说是个脑外科医生,用胳膊把他推下去恐怕绝非易事,只有出其不意……”
“郝东。”
“什么事?”
“我想验证一下,请两个人到那楼顶上去,他们按照刚才说的做一遍看看。”
“好吧!”
郝东下了楼。去请派出所的警察作演示,自己又回到了楼顶上。
田春达看着医院的楼顶。“牛郎”呢,也探出脑袋来望着医院的楼顶。
两个派出所警察上了第一人民医院的楼顶,其中有方民。来到景尚掉下去的大致位置,“牛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人。
田春达举手示意,那两个人便按照想像中的景尚与犯人打架的动作比划了起来。突然,狗叫了起来。
田春达又举起了一只手,两位派出所警察停止了模拟格斗离开了楼顶。
“这只狗看到了犯人。”郝东说,“有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抽取狗的记忆呢?”
“科学恐怕还没到这个水平。”田春达笑着说。
“狗的记忆姑且不论,确定了景尚被推下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分的话,要调查案件发生时在医院里的人。没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员嫌疑就大些。”田春达又说。
4
田春达、郝东两人到了第一人民医院,要求见院长。
“怎么样?”
院长周平向田春达和郝东打招呼。一眼便可以看出,在这以前,他一直在那儿闭目沉思,忍耐着什么不幸的事。冷气设备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总让人感到那不是自杀。”郝东说。
“那么说,是他杀了……”
“是的。”
“果然……”
周平五十岁出头,一副精悍的风采。虽说是院长,却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那种将军肚之类的福态,也许在他那本该长些肥肉地方,蕴藏着一股锐气。不过,眼下的苦恼压过了这股锐气,在他的额头上浮现出的是一片浓浓的阴影。
“果然?您的意思是?”郝东问。
“昨天晚上,你们的调查结束以后,我召集了在医院的所有人,听取各自的情况,当然病人例外。查出景尚之死的真相,也是我院长的责任,而且,还必须把握这次事件的始末,充分考虑到它可能对医院产生的影响。但是,没有人能想出景尚非自杀不可的理由。当然,也没有人看到他爬上楼顶。你们知道,这六层上集中了院长室、女病房、护士值勤办公室。不过,通向楼顶的梯子在另一侧的角上,如果谁想爬上去,也是可以蔽人眼目的,尤其是晚上,就更不用说了。但是,那儿写了一个禁止登楼顶的牌子,所以,病人是不会上楼顶的。”
“知道了。”
“结果,在我的调查中,没有任何人看到有谁上楼顶。我昨天晚上想,会不会他自己只顾考虑问题,不慎失脚掉下去的呢?不过,好像这又不不能……今天早上我又向来上班的医务人员听取了同样的情况。据一个叫宋志的内科老医生讲,昨天傍晚时分,他在医院的旁边看到过一个男人。请看一下这个。”
周平把一张旧报纸递给田春达。
报纸上是一篇关于常明夫的报道。
报道论述了常明夫决心打官司以前的大致情况。
“犯人会不会是这个名叫常明夫的家伙?”
田春达又把报纸递给了郝东。
“很难说,”周平用手抵住了额头,说着。声音很低,“那个常明夫没了右胳膊……”
“没了右胳膊……”
“是景尚手术截掉的。”周平说明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