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所有的这些都只是推断,找到定案的证据才是关键。
田春达把目光从安义的身上收了回来,对着大家说道:“我先把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告诉当地派出所的兄弟们,等他们的调查结果,尤其是尸源问题,这个必须要解决。因为碎尸案件嫌疑人的作案动机很有可能是仇恨,要调查清楚死者的社会关系,这一点尤为重要。”.
田春达又看着张伟说:“张伟,你要把死者的头发好好检查、鉴定一下。”
年轻的刑警安义好奇地问:“头发要怎样鉴定?”
田春达开口说道:“这头发鉴定,第一要看颜色,头发的色素颗粒中含有铜、铁等混合物,比如灰白色头发中含有大量的镍,金黄色的头发中含有钛,赤褐色的头发中含有钼,棕红色的头发中除铜外还含有钛。”
“不过单凭这些还远远不够,另外一点就是需要看人的生活习惯,例如长期抽烟的人,头发中会含有大量的铅元素,等等。所以综合这两点,就算没有毛囊的头发,里面所含有的微量元素也有一定的针对性。前一时期张伟就是通过仪器把现场提取到的头发的微量元素图谱给做了出来,接着办案人员把所有的怀疑对象的头发全部取样做检验,最终锁定了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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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郝东告诉安义:“疑似尸源找到了。和田春达队长推测的一样,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果真在石铺村找到了一个失踪的单身女性,40多岁,早年丧偶,有一个20多岁的儿子在外打工。根据调查,这个女子现在已经有五六天联系不到了,刑警队已经联系了她的儿子,他赶了回来,刚刚被带到刑侦支队办公室,张伟正在给这个男子做d比对检验,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
“那调查出石铺村有没有私人的小油坊了吗?”安义赶忙问。
“没有。整个石铺村都没有油坊。这也是刑警们很纳闷儿的事。”郝东说。
郝东又说:“推理只能指明大致的调查方向,其中我们无法控制的突发情况太多。最少根据我们的推断,疑似尸源不是有了一个大方向?如果比对上了,最起码咱们也有个突破口。”
过了一会儿,从技术鉴定室传来好消
息:“比对上了,比对上了。死者就是男子的母亲。被检验者陈同的基因型,与现场死者生物样本的基因型为母子关系的概率为99.9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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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达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陈同。这男子20岁左右,染了一头黄发,上身穿一件镶嵌有铆钉的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皮裤,脚穿一双造型怪异的尖头黑皮鞋。从外形上看,男子绝对是标准的乡村“混混”。此时男子手中正拿着一份d报告在仔细。
大概过了两分钟以后,男子把报告放在了田春达面前,平静地开口说道:“警官,我看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看到男子的表情,田春达有些诧异,死者是他的母亲,而且是被用如此极端的手法杀害,可从他的脸上竟然没有看到一点儿悲伤的迹象。
坐在田春达身旁的郝东刑警,此时也注意到田春达的表情有些愕然,但转瞬即逝。
田春达拿出了纸和笔开口说道:“说说你自己的情况。”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卷点燃,跷起二郎腿,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吸了一口惬意地吐了出来,甩了甩挡在眼前的长发开口说道:“我叫陈同,21岁,现在在省城的理发店工作。”
“说说你的家庭情况。”田春达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我没有家。”陈同把身子往板凳上一靠,又吸了一口烟回答。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死者不是你的母亲?”郝东在一旁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愤怒。
“理论上是。”陈同把目光转向郝东,平静地说道。
“你!”郝东刚要发火,被田春达投来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看到他的表情,郝东一下靠在了椅子上,气鼓鼓地看着眼前的陈同。
“说说你母亲的情况吧。”说着田春达扔给陈同一支烟卷。
陈同双手接过烟卷,往耳朵上一夹,歪着头看着田春达,回答道:“她叫黄秀芳,45岁,我离开家有八年了,她的其它情况我不了解。”
“你父亲呢?”田春达用笔头敲着桌面耐心地询问道。
“不知道,我从小到大被人叫了十几年野种,我哪儿知道我父亲是谁?要问,你管黄秀芳问去。”陈同冷哼一声,抽了一口烟回答。
“对于你母亲的死,你是怎么看的?”田春达问了一个貌似跟案件毫无关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