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有些狼狈地被徐凤琴轰了出来,沈青山匆忙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着急地问:“没事吧?”
姜半夏摇了摇头,心情低落地和等在一旁的顾老说:“师父,基本都检查完了。”
“身上有大量的皮外伤,估计腰腹部被大力踢踹过,怀疑有部分内出血。”
“肋骨断了两根,右手腕轻微骨折。”
说完这些,姜半夏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病人现在的情绪比较激动,不愿意接受检查,所以...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伤,暂时不清楚。”
顾老点了点头,叹口气说:“既然病人不愿意,我们做医生的也只能尊重患者。”
想了想接着说:“我们先商量个方子出来,外伤简单,就用之前制好的外伤膏涂抹就行。只是这断骨...这样,问问患者自己的意愿吧,可以的话我和你一起进去帮她接好。”
两人很快就商量好了药方,从药箱里捡出三副药交给徐凤琴的娘,细细交代了煎煮的注意事项。
正打算去帮徐凤琴接骨,就听见屋里传来“嘭”得椅子倒地的声音。
院子里的所有人仿佛一下子被按了暂停键,还是沈青山迅速反应过来,扑上去就开始砸门。
徐凤琴的娘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姜半夏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脑子里只恍惚记得乱糟糟的院子里有人跑来跑去,各种哭声喊声刺痛她的耳朵,她除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步也动不了。
虽不愿相信但心底也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青山冲了出来,颤抖的大手紧紧握住姜半夏的肩膀,“半夏,你看着我,听到没有?看着我!”
姜半夏抬头,眼眶里全是泪,透过朦胧的视线对上了沈青山隐怒又焦急的双眼。
“我让师父陪你先回家,今天我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姜半夏:“不用我再进去看看吗?也许...还有没有可能...”
顾老打断了她的话,“半夏,我已经进去看过了。我们做医生的已经做不了什么,我们还是听青山的先回去吧。”
眼泪终是从眼眶里掉落,颤抖的双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沈青山握紧她冰冷颤抖的双手,“听话,和师父先回去,剩下的有我们。”
接下来的日子,山禾村甚至是整个公社都是萎靡的。
路上的行人全都行色匆匆,没事都不再出门。
女孩子们都被家里人再三警告过,出门不许落单。
青荷回来也说学校里一片死气沉沉,老师们上完课就走,不会在班上停留。
就连最爱和孩子们玩在一处的体育老师,脸上也都没了笑容。
沈青山更是几乎碰不到面,每天天不亮就出去了,晚上睡觉了还没回来。
短短几日,人就瘦了一大圈。
今天总算赶上了饭点回来,大家都默默吃着饭,没有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