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悄无声息落下,换上一轮清冷的月光,借着朦胧的光线,姜柔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陈张氏的身后朝她家走去。
她家住在村东,需要穿过一个村子,而就在姜柔儿在赶去陈进山家里时,得知了消息的村长也在往他家去。
在门口碰上,村长身后跟着一个比较高的青年,是他儿子,陈来,他们和姜柔儿一脸担忧不同,满脸严肃。
而此时陈进生的院子里已经有三个青年人。
原来宁衡拖着伤腿把人带到山半腰,就碰上他们,都是一个村,不可能见死不救,他们就帮忙把两人都给扶了回来。
屋里堂屋的炕上躺着的就是宁衡和陈和,张大爷正在给他们看诊,也见张大爷拿个一个小竹筒,里面黑乎乎的不知装了什么药材,把它放到陈和鼻子前,就见人慢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接着张大爷问了他几个问题。
都是特别简单的,比如认不认识人,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头还疼不疼,眼睛能看见不?
陈和长相和他爹有六分像,先是一懵,接着就看自己双手双腿,发现都在后,这才咽了咽口水,摸着自己后脑勺后怕不已说:
“我除了头有点疼,其他都没事。”
“他没事,养几日就好了。”张大爷笑了,这才转头给宁衡看腿。
一条腿,几乎被狼爪挠了个两寸长,看起来整条腿都鲜血淋淋的,深可见骨,不只别人就是张大爷看到都皱起眉头:
“这腿可不好整嘞,搞不好会把腿废掉!”
“张大爷,你只管治,不管多少银子,我陈进生给狗蛋出了。”狗蛋为了救他儿子,这才伤了腿,不论如何,他都应该出这份银子。
听到这话,姜柔儿看了一眼陈进生,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此刻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儿子和他如出一辙的担忧表情:“宁大哥,你对我有救命之情,现在你为了救我伤了腿,以后你家里的活,我给你干,直到你腿好了为止。”
他爹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好了你也得干,要不是为了救你,狗蛋哪里能伤了腿,不就看到狼,咋那么没出息,碰了头,还得狗蛋拖你回来!”
陈进生嫌弃的看着他,转头看向宁衡又是满脸欣赏的表情:
“还得是狗蛋,这般勇敢才称的上咱们清水村的少年!”
两人都没事,但里正却满脸忧虑:
“虽然早就传闻深山里有狼,但它们从不到大邻山来,村里人一般做陷阱打猎的地方也是在大岭山和深山的交界处,那向来只有一些不凶猛的野兔野鸡,何时出现过狼?”
要是它们继续往外来,进到大岭山或者进村里害人可怎么办?
几个男人站到了院子里,姜柔儿听到他们是在讨论应对可能野狼进村的办法。
那三个青年人很莽:“直接把它们弄死,吃狼肉!”
“你小子,还吃狼肉,你见了狼,腿肚子不打颤就不错了!”
“狼可都是记仇的,要是你伤了一只,怕是其他狼还会来报复!”
……
“生子媳妇,你能弄点草木灰吗?这伤口我看得用草木灰敷上才行。”张大爷朝陈张氏说。
“哎,我这就去弄。”
草木灰虽然能止血,但效果不好,还容易感染!
姜柔儿可不敢让他们这么给宁衡处理腿上的伤口。
她急忙立马拦住陈张氏:
“婶子,不用,我带了一些药,都是我娘在世的时候留下的,处理伤口正好,比草木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