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宁衡眨眨眼,然后低声道:“这里交给你了。”
于是,起身间,就从腿间抄起一根手臂上的铁棒,她来到窗边,在宁衡诧异的目光下,就把窗户翘开了。
这个窗户外,是另一个院子房屋,她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就觉得自己被陈年坑了,下面的高度虽然说算不得太高,但也绝对不低,估摸也有将近两米,显然宁衡也察觉到不对,他皱着眉,想要拦住她,可被姜柔儿拒绝了。
能否成功只查这最后一步,她咬咬牙,从窗户爬出去,心下暗暗祈祷,如果摔下去,最好把她摔没了,千万不要摔成半身不遂。
宁衡在窗户里面看的心惊胆战,扶在窗框边上的手都攥成拳头,露出手背上的根根青筋。
他一直秉着气,直到姜柔儿顺着墙头下去,不见人影,他才关上窗户。
正巧此时,门外传来些许动静,他想起姜柔儿临走时对他的眼神示意,只觉得头皮发麻,可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把桌子推了推,又闷哼几声。
门外贴耳倾听的掌柜顿时觉得事已成,他立马招来一人,让他去回禀他叔。
没错,眼前这个小酒馆的掌柜是王不言的表侄子,一直想要溜须于王不言寻不到机会,如今王不言主动找他,他势必要亲事亲为,更何况是对付衡宜坊,他早就在姜柔儿他们无意中聊天中得知,他们还有意开一个酒楼,他叔还告诉他,姜柔儿有意看上他
的酒馆子对面那个地方。
若是他的酒楼开起来,以后哪里还有他的活路,当即,他就愿意帮他叔一起把衡宜坊搞垮。
姜柔儿做梦也想不到,酒馆掌柜只是因为她一句随口对未来的畅想,就要对付她。
另一边,陈年从正门而入,然后把欲拦着他的掌柜骂开,然后就闯到宁衡所在的包厢,在里面把东西砸的稀巴烂,出来的时候还把掌柜的砸了一顿,于是本来还打算看热闹的茶客顿时作鸟兽散,跑的飞快。
因为陈年下手没轻重,掌柜被打的抱头鼠窜,还不忘竖起耳朵听陈年骂的是什么。
在听到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
掌柜顿时满意的勾了勾唇,只当事情已经办好,当即就去王不言的府上给他送好消息。
其他小二一看这架势,早就已经跑到了外面,而不一会儿,看起来狼狈的宁衡就从酒馆里面跑了出来,陈年还在后面骂骂咧咧,众人也听不清,但知道,陈氏绣坊和衡宜坊是彻底闹崩了。
而另一边,姜柔儿就让一个小乞儿送了一个字条送王不言府。
上面赫然写着:“酉时三刻,四方酒楼,纵火。”
刚听到好消息就又看到这纸条的王不言当即脸上的笑就凝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把目光落在了自己侄子身上,而刚刚凑近也看了纸条内容的酒馆掌柜立马把头摇的像破浪鼓一样,“不是我。”
“老爷,大
喜事,生气的陈年跑到衡宜坊的仓房放了一把火,那火势熊熊,看样子仓房里的货全保不住了。”
管家高兴的从外面跑进来。
“好,太好了,衡宜坊完了。”王不言高兴的大笑几声,这简直太大快人心了,要是他记得没错,衡宜坊刚从福州拉回来的那些货全部都放在仓房里,现在仓房一着火,那些货就全完了。
“快派人,把咱们府上的全部银子去买布匹,不论什么材质,都要买空。”他立即朝管家吩咐。
“是,老爷。”管家也欣喜非常。
“恭喜叔,贺喜叔,马上叔就要成为青县最有钱的商贾了。”酒馆掌柜谄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