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没回他,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去接待客人了。
但那一眼,看在陈年眼中可不就是确实如此的意思吗?
“她觉得我不如一条狗,你说我不如那条狗吗?”陈年被气笑了,这他转身问自己的下人。
谁知那个下人没听清他说什么,下意识就点头,陈年更气了,瞪了他一眼:“蠢货,你才不如狗。”
他气的也忘记了自己前来衡宜坊真正目的是为了找宁衡,等出了衡宜坊快走到陈氏绣坊时才想起来,顿时停下脚步,回身。
下人也跟着紧急停下,陈年和他面面相觑后,又忍不住骂道:
“蠢货,你忘记了本公子要去衡宜坊是为了找宁衡讨教读书的方法吗?也不知道提醒本公子!”
气急的陈年正要返回衡宜坊,就被站在门口的陈嫣看个正着,她立马让自己丫鬟去把陈年叫进来。
被迫叫进来的陈年脸色不太好,可还是叫了一声“阿姐”就随意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
“阿年,听说你这两日经常往衡宜坊跑,虽说咱们和衡宜坊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但你到底是陈氏绣坊的少东家,还是要顾着点陈氏绣坊。”
她语重心长道。
“阿姐,这铺子里不都有你吗?之前我管着绣坊时,你是片刻不放心,现在你自己管着,还要说我不管陈氏绣坊,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听到他这样说,陈嫣的心下一揪,她下意识道:“你是少东家,爹把绣坊
交给你,你理应要把他打理好。”
“搭理好,你不是搭理的挺好吗?他们都听你的,我怎么想重要吗?”陈年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扔到小几上,愤怒道。
“阿年……”陈嫣脸上满是失望,她招手让丫鬟把一堆账本放在陈年面前,“这是今年陈氏绣坊的账本,你如果想要真正成为让他们尊敬的少东家,那就必须把它们都看完,而且要整理出货物的进出的总量以及期间的利润和亏损,还有,有哪些布料是下半年需要多进货的,哪些是要退掉……”
她说了一大堆,陈年的目光在接触中那一堆账本时就已皱了起来,而在陈嫣说完话后,他就
不耐烦的起身:
“这些不都是阿姐处理的吗,给我看做什么?”
“你不是想真正接管陈氏绣坊吗,账本都不看,你知道陈氏绣坊一年能赚多少银子吗?”
陈嫣都被气笑了,
“还是你觉得耍耍威风,摆摆谱子,那些下人都会心诚于你?”
正在陈嫣说话时,管家从外面跑进来,他也顾不得行礼,急忙朝陈嫣道:
“小姐,咱后院的一个绣娘被她丈夫打肿了手,今日不能刺绣了,但她手里还有没完成的活,这可怎么办?”
“她的手伤的严不严重?先给她请个大夫,咱们的绣娘,有人手里的活能暂时放下吗?”陈嫣沉声问。
“这得小姐去看,我也不懂刺绣。”管家叹气。
“我去看看。”陈嫣也顾不得和陈
年说话,带着丫鬟抬脚就走,那着急的模样,让陈年愣了好半响。
他看着管家正要离开,急忙叫住了他:
“这些杂事也要阿姐处理吗?她手折了,那是她的事情,咱们绣坊给她每个月那么多银子,可不是让她来享福的。”
他冷酷的话让管家皱起眉头:“少东家,那绣娘伤在右手,拿不了针,再罚她,绣品也绣不出来,再者,如果对她如此不近人情,其他绣娘也会对绣坊失去信心。”
“那就再赏她二两银子,让她赶紧把手治好了”陈年想了一下,十分大方道。
管家皱了皱眉,可好歹这也算一个进步,于是他只连忙应下。
等管家把少东家要给那个绣娘送二两银子的事情告诉陈嫣时,她只欣慰的点点头:
“就按少东家说的去做,对了,记得告诉她,这是少东家感念她在绣坊多年所以给她的治手钱。”
“是,小姐。”管家离开后,丫鬟愤愤不平道:
“小姐,你干嘛让少东家当这个好人,明明您才是真正关心她们的人。”
“我不会在绣坊待一辈子,迟早有一日,我要离开绣坊,年儿那孩子虽然被爹和我宠坏了,但他心不坏,只要好好教他,他指定能管好绣坊。”陈嫣笑着说。
“我不管,小姐以后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丫鬟着急说。
陈嫣闻言,只是摇摇头笑了。
……
另一边,已经出发从青县乘马车离开宁衡和王先生在马车里正
在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