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婆子跑到铁栏门边去往外看了看,发现看不见侧面的景象。
她晃动着铁栏门,怒道:“吴氏,你个贱人,破烂货,你给我儿蒙羞,我儿在地底下也饶不了你。”
距离不算远,吴娘子在那边听到她的咒骂,心中无限悲凉,也无限愤怒。
前天,孙家还有一些食物和水。
她发现女儿没有力气走路之后,跑去跪着求孙婆子,希望孙婆子能施舍一点给她。
可孙婆子一点都不给,还骂了她和女儿一顿。
孙婆子的食物和水是要留给孙家的男丁的,那是孙家的香火,比她的女儿金贵多了。
她无奈地在路上找吃的,最终只能咽下一些还算嫩的青草。
女儿的身体不好,她嚼过的也咽不下去。
昨日傍晚被土匪劫到这里后,女儿坚持到现在,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女儿醒不过来,那孙婆子就是罪魁祸首。
她恨孙婆子,恨得牙痒痒。
作为儿媳妇,她不能跟孙婆子顶嘴,有什么不满,也只能埋藏在心里。
她心里苦啊!
听孙婆子在铁栏门那边咒骂,她忽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既然孙婆子厌恶她,还不把她的女儿当人,那她就把孙家的脸面都丢个干净。
于是乎,她闭上眼睛,跟孙婆子作对似的故意喊出来。
那两个土匪更加欢快了。
看守人质是一件枯燥的活,没想到这枯燥的生活还能让他们玩出点花样来。
两人轮换着,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勇猛。
几人的声音传到外面去,引来了许多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看见里头的场景,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作为土匪,他们的道德早都被碾碎了。
像这种事,几乎都成为了他们毕生的追求。
某些被引诱得受不了的,便跟着换上去。
吴娘子不答应,却是被几人禁锢着。
叫不出来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土匪们疯狂地吼,疯狂地笑。
而她像一根木头似的,躺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才终于应付完。
傍晚了,日头偏西,温度降了一些下来。
吴娘子出了一身汗,全身都湿了。
她坐起来,木头木脑地把头发散开,用手指梳几下,又用木簪子挽在头上。
缝了许多补丁的衣服在土匪疯狂的撕扯下,破了几个洞。
那些破洞都能够让人看到她底下的肌肤。
到底是从小娇养长大的,她的肌肤很白,不像脸被晒黑了不说,还晒出了雀斑。
喊多了,嗓子干得冒烟。
桌上有水壶,她抱着水壶猛灌了半晌。
那些土匪系好腰带,便催促着要送她回洞里去。
吴娘子的腿酸疼得厉害,站在地上,就像是被刀割似的。
为了女儿,她咬牙坚持着,一手抱着水壶,一手拿着两个烙饼,一瘸一拐地跟在土匪的后面。
铁栏门打开,她刚进去,就摔倒在地上。
流放村的村民看见她,一个个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特别是孙婆子,又开始咒骂起来了。
在流放村呆了三年,跟底层劳动人民混熟后,什么肮脏不堪的话语,她都学到了。
骂习惯了,她也不嫌难听,硬是把那些肮脏不堪的话语都安放到吴娘子的身上。
但她的咒骂如同攻击在棉花上似的,吴娘子压根就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