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他怒道:“死狗,凶什么凶?活得不耐烦了?”
他举起剑,作势要砍狼狗。
两条狼狗退后两步,做出防御姿势,又冲着他们叫。
那叫声,其实和狗的“汪汪”声有些区别,比狗叫唤时吓人多了。
村里有人听到,均出来看。
三年了,这村里没见过一条狗,原因是人都吃不饱,又怎么会有粮食来喂狗呢?
蓝梦茵收起雪莲花,拉开房门,倚靠着门框,淡漠地看着那些衙役。
六个衙役,其中三个昨天傍晚来过。
显然,那三个衙役找帮手来了。
“敢问几位官爷,你们今日一早就来我家,是有何贵干啊?”
院子里有些吵,她说罢,嘟着嘴巴轻吹两声口哨,那两条狼狗就听话地停止了叫唤。
不过,那两条狼狗守在院门前,宛如两个天兵似的,硬是让那几个衙役不敢进院子里来。
昨天挨打得最惨的胡渣衙役林役头愤怒地问道:“九姑娘,这两条狗是你养的吗?”
蓝梦茵瞧着他,邪气地勾起唇角,“官爷错了,那不是狗,那是狼狗,比狼温顺,比狗勇猛。”
“狼狗?”林役头没见过狼狗。
时下,也基本上还没人养狼狗来看家。
蓝梦茵道:“嗯,我家住在村尾,家里没个男人,喂两条狼狗能安全一些。”
林役头咬牙切齿道:“你们昨吃了上顿没下顿吗?怎么有粮食来喂狼狗?”
蓝梦茵道:“谁说这狼狗需要我来喂?它们会轮换着进山里去打猎的。”
“那它们能听你的话?”
“它们有灵性,训练训练就能听懂人话了。不过,官爷,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林役头磨了磨牙,道:“我是来看管流放村所有流犯的役头,为了大家的安全,这村子里不准养狗。”
觉得不太对,他随即改口:“不准养狼狗。”
蓝梦茵不以为然道:“只要没有人来我家为非作歹,我养的这两条狼狗就不会攻击人,大家怎么就不安全了?”
“你说它们不攻击人,它们就不攻击人吗?”
“那是自然,你看它们现在攻击你们了吗?”蓝梦茵自信地反问。
瞪着蓝梦茵,林役头的脸色黑沉沉的。
身为衙役,他竟然有管不住的流犯。
“不行,村子里不准养狼狗,我说不准就不准。”
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一样。
蓝梦茵双眸一沉,“多事!你们来我家究竟何事?”
林役头这才想起他来的目的,怒道:“你昨日殴打衙役,触犯律法,理应坐牢。”
蓝梦茵冷道:“那请问衙役乱闯民宅,还要求民女做吃做喝的,这难道不触犯律法吗?尔等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不先去找知府大人请罪,反倒是来抓我,真当我们都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吗?”
林役头把剑横在胸前,作势保护自己,“你还敢反抗?”
两人越说越僵,村里好些人都悄悄地躲在许茹芸家那边的围墙下看。
离近了,她们怕狼狗咬自己,所以都只敢远观。
蓝泰昨日砍的柴很多,够用来火化祖母了。
母亲和桃姨娘不准他在院子里火化,怕气味飘散在风中,村里人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