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最显眼的是炕上的稻草,虽然母亲已经尽量铺得平整,还是难以入目。
蓝梦茵盯着炕上的稻草看了一阵,暗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去山林里割棕衣来做床垫。
不管任何时候,床垫都是棕衣做的好。
梁雅雯做的衣服放在破旧的矮桌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
蓝梦茵走过去,拿起来在身上比量。
穷人做衣服不会像有钱人家那样浪费,上衣一般长至膝盖就可以了,而有钱人家的衣服通常都会长得拖曳在地上。
但对蓝梦茵来说,这上衣还是太长了。
大热天,穿一件低领高腰短衣,既省布料,又特别凉爽。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梁雅雯,惊得梁雅雯道:“你这孩子,在想什么呢?那样穿衣服,能出门吗?”
蓝梦茵无奈地道:“我不出门,在家里穿。”
梁雅雯还是不答应,“那不行,你是女孩子,若是不小心被男子看到,那可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嫁给他吗?”
蓝梦茵汗颜道:“被男子看到,我就要嫁吗?”
“那不然呢?以后也没人再要了啊!”梁雅雯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梦茵啊!虽然咱们从蓝家出来了,但你也不能放弃自己的人生啊!”
“我放弃自己的人生?”蓝梦茵一脸懵逼,她竟然给母亲这样的感觉吗?
“若非放弃,你何以懒得避讳男子?”
关于蓝梦茵的举动,梁雅雯看在眼里,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古人思想狭隘,特别是女人,一辈子就想嫁一个好夫婿,然后相夫教子。
自然,梁雅雯也是如此想的。
蓝梦茵苦笑道:“娘,我没放弃,你别多想。”
梁雅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你告诉娘,你和陵阳王有,有那种……”
蓝梦茵不等她说完,截口道:“没有,我和陵阳王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接近陵阳王,就是在给他解毒治病。”
“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吗?”梁雅雯难以相信。
蓝梦茵肯定道:“没有,真的没有。”
梁雅雯忧心忡忡道:“那可怎么办,霍侍卫来过咱家几次,又是送米,又是送菜的,村里人都以为陵阳王把你给……给收了。”
且别说村里人,她心里也是那般怀疑的。
女儿去城里,一呆就是十来天,谁能不多想呢?
蓝梦茵抹了一把冷汗,“真是……人言可畏。”
“你也知道人言可畏,那你怎么还一直呆在城里呢?现在怎么办?村里人那样传你,以后你还能找一个好婆家吗?”
梁雅雯说着,心中越发地担忧。
蓝梦茵急忙安抚,“娘别担心,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找婆家的事。”
“女孩子哪能不考虑呢?”
以前蓝梦茵与梁雅雯说的话,梁雅雯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反正现在不考虑。”
“那以后呢?”
“以后再说。”
“你这孩子……”
说到最后,梁雅雯也只有无奈。
蓝梦茵得了两身新衣服,高兴地回屋里去。
空间里还有布匹,她将其取出来,又送到母亲的房中。
夜逐渐来临,村子里静悄悄的。
想起母亲的担忧,蓝梦茵看了看外面,朝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