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蓝梦茵是一个人,他望了望蓝梦茵的身后,纳闷道:“那个陵……楚公子呢?”
口中蹦出了一个“陵”字,他就立马改口。
蓝梦茵道:“他回京了。”
“回京?”
“嗯,只有回京,才能谋事。”
蓝建明怔了怔,“他既然有办法回京,何以不带着你与他一同前往?”
女儿留在这里终是危险,能走一个是一个啊!
蓝梦茵把肩上挂着的药箱放到石头桌上,“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放心不下。”
来时,她就知道要给父亲换药,是以,还未靠近众人的居住地,她便把准备好的药箱取出来挂在肩上了。
蓝建明顿时自责,“是爹让你挂心了。不过,爹没事,你尽管走就是了。”
“我暂时不走。”蓝梦茵打开药箱,“爹,我得给你换药了,你把衣服脱了。”
蓝建明一愣,“要脱衣服换药?”
之前昏迷不醒,他没有知觉也就算了,现在醒着,且女儿大了,他在女儿面前把衣服脱了,到底是不成体统。
林姨娘看出了他的顾虑,主动道:“九姑娘,我来吧!”
蓝梦茵看看她,“林姨娘,你会吗?”
林姨娘道:“会,我和萍儿以前受伤,都是我们自己处理的。”
熟能生巧,她现在倒是都学会了换药和包扎的事。
蓝梦茵看她挺自信的,当即给她介绍药箱里的药品的用法。
林姨娘记在心里,频频点头。
到底是和蓝建明生活了十几年,她还没有什么放不开的。
蓝梦茵出门去,留她一人在这里。
蓝建明坐起身,迟疑着解开衣服。
林姨娘看见他里面包扎的纱布,禁不住惊了一下。
包扎的地方太多了,而未包扎的地方,几乎都布满了伤疤。
林姨娘看了看,颤抖地解开纱布,“老爷,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蓝建明忍着疼痛,恨恨地道:“南单鬼子行事猪狗不如,只要我这条命还留着,就一定要取他们的狗命。”
从跟南单鬼子拼命的那天起,他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想起南单鬼子的恶性,林姨娘的心都不住地痉挛。
她恨,恨极了南单鬼子。
“林婉,你这些年……”蓝建明犹豫了好一阵子才问。
林姨娘不想回忆往事,截口道:“还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好像就把她那些年的痛苦的往事都概括了。
只是,不说好又能怎地?她和蓝建明已经没有关系了。
解开纱布看见底下缝合的线,她惊讶地转过话题:“老爷,你这些伤是谁处理的?都用线缝了起来。”
暗中想,原来还可以用线把伤口缝合起来吗?
蓝建明叹息,“是九丫头,她说这些伤不用线缝着好不了。”
感觉自己都像是一块破布一样了,得缝缝补补的过日子。
“九丫头居然能想到把伤口缝起来,倒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二人边聊边处理伤口,倒是不觉得尴尬。
蓝梦茵走出山洞,在洞口处观望周围的林子。
“他爹啊!你快想想办法救孩子,孩子快不行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