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一点事都干不好,哀家要你何用?”
嘉和太后怒着脸,气愤得想杀人。
那太监跪在地上,害怕得战战兢兢地道:“太后恕罪,不是奴才没干好事,是……是皇上阻拦……”
后面的话,他声音弱弱的,不太敢说出来。
不说出来,太后要发怒;说出来便得罪皇上,真是怎么做都会得罪人。
“皇上?”嘉和太后眯着眼,一张脸绷得死紧。
说曹操,曹操便道,门外,楚一航已经走进来了。
嘉和太后身边的嬷嬷见状,懂行地指使其他下人离去。
“母后。”楚一航恭敬地行礼。
嘉和太后的脸色仍然难看得厉害。
她气不打一处来地问道:“皇帝,当真是你阻拦的吗?”
楚一航道:“母后,十七王叔什么都知道,母后让人在他的酒里动手脚,母后认为他会上当吗?”
的确,楚玄夜从小被人暗害,现在对人对事都长了几个心眼,没那么容易上当了。
嘉和太后不信,怒道:“你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宴会上如此嘈杂,他怎么会知道哪瓶酒里被人动了手脚?”
楚一航不深究这个问题,转而道:“母后,十七王叔刚刚收复被南单占领的十座城池,正得民心,他若是这时候被害,母后当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嘉和太后气恼道:“母后为何要向天下人交代?这是我们楚家的天下,谁来做这天下之主,还轮不到那些庶民来指手画脚。”
楚一航叹息,“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皇帝,哀家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陵阳王大胜而归,天下民心都向着他,谁还会承认你是皇帝?”
“不管怎么样,十七王叔是大楚的功臣,母后都不应该那么对他。”
嘉和太后简直要气疯,“皇帝,今夜大好机会,咱们如果不除掉他,他日他转过头来逼宫,你这皇位还坐得稳吗?”
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让任何对楚一航的皇位有威胁的人存活于世。
楚一航道:“母后,孩儿这皇帝做得甚累。其实,不管论辈分,还是论资历,这皇位都不应该由孩儿来坐。”
“你……你说什么?”嘉和太后站起身,脸都气绿了,“你如今就是大楚的皇帝,怎么能说这种丧气话?”
“孩儿说的是事实。”楚一航鼓起勇气来反驳。
他看似做了一年的皇帝,其实是做了一年的傀儡皇帝而已。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他在位这一年,他说的话谁会听?他想要做的事谁会履行?
母后垂帘听政,所有的大权都掌握在母后的手里,与其说皇帝是他,还不如说是母后。
若母后能力非凡也就罢了,偏偏母后胆小怕事。
南单人攻打进来,大楚还没怎么抵抗,便划分了十座城池给人家。
这是何等令人心痛,又令人愤怒的事啊!
大楚百姓无不怨天载道,而被分割给南单的那十座城池下的百姓,在南单人的手中,这一年来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甚至于许多百姓因此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