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请求道:“官大哥,你可一定要为我们作主啊,这个人毁了种苗,导致我们无苗可植。山地空置,就没有创收。你也知道,前半年我们苦成什么样了……”</p>
官大哥点点头,这半年来什么光景,自是有数。说得刻薄点,如今能留下来好好过日子的,都是了不得的人,多少人拖家带口逃往外地,路上死伤之数亦不知凡几。</p>
当事人自己承认确有此事,现场又有人佐证事件属实,官大哥再看王富贵时,眼里便多了几抹嫌恶之色。</p>
好不容易雪止,耕种有望。只要过渡顺利,百姓乡亲们就算熬过来了,最是要同舟共济的时候。这种自断族人生路的做法,最是忌讳。</p>
“既然事实确定,那就带回衙里由镇府大人审问定罪。”官大哥一挥手:“带走!”</p>
老王家的人听到“带走”二字,腿都软了,情急大喊:“富贵!”</p>
王富贵亦大叫道:“她纵奴伤人的事还没计呢,不能抓我!”</p>
“怎么回事?”官大哥皱紧眉头:“胡乱攀扯,污蔑旁人,也是要定罪的。”</p>
“没有攀扯,这是大伙亲眼看到的事实,她的使人将我婆娘一脚踢飞,重伤吐血了!”他指着自家婆娘身侧地上一摊鲜红的血迹。</p>
“你看,刚吐的血。”又手指指映雪:“就是这个狗奴才,狗仗人势,将我婆娘伤成这样!”</p>
官大哥没有直接问王雁丝,而将目光锁定</p>
了合村新上任的里正,他们在镇府落实村办人员名册时,打过照面。</p>
“刘里正,王富贵所说的,可属实?”</p>
阿天满面正气,“虽然属实,但事出有因。”</p>
“哦?”</p>
“这位使人嫂子确实动了手,却是为了护主。王富贵婆娘哭求要赖掉九十两银的种苗赔偿,后突然近身,疑似要攻击顾夫人,使人小嫂子恐她伤主,情急出手护主,乃情理当中。”</p>
官大哥点头,转面继续问阿天离远一处的另一位乡亲,“此事你可有目睹?”</p>
“确……确……此、、此事、事。”这位乡亲,头一次被官差问话,发怵得厉害,回答结结巴巴,声如讷蚊。</p>
王富贵大喊:“她将我婆娘伤到吐血这一点,没得抵赖,问谁都一样!”</p>
官大哥一个厉眼过去,“没问你。”</p>
前者怏怏住了口。</p>
官大哥又问:“是护主伤人,还是无故伤人?”</p>
那乡亲道:“护、、护、主。王富贵婆娘扒得……可近,我、们、这……这边看不大清,像、、像是、是她要干架、、似的……,不……不像、求人、人。”</p>
官大哥这才问王雁丝:“职责所在,无意冒犯,还请夫人说下当时的情况。”</p>
王雁丝一时神色惶惶:“我当时不知道她是怎么,霎时贴得这样近的,避无可避,又见她双手挥舞,倏忽而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家使人适时出手,才脱了我的困境。”</p>
话语戚戚,隐隐透出一</p>
点后怕。</p>
官大哥颌首,“今日公务,多有得罪。”</p>
王雁丝摇摇头:“为百姓故,官大哥辛苦了。”</p>
问话到此,整件事脉络基本明晰。</p>
官大哥低喝发令:“将王富贵带走,收队!”</p>
老王家诸人大惊,王富贵被人一左一右反剪了胳膊制住,挣扎中情急大喊:“那她呢?为什么不抓她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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