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公子，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就是。我还有事，去去就来。”</p>
庞公子揖着礼：“夫人请便。”</p>
主仆俩打头进了院。</p>
先前映雪已让人备好了水，这会直接沐浴就行。</p>
阿雁一直到泡进桶里，才吁了口气：“方才给他们指路的那个小丫头，你同嬷嬷说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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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庞公子，已经是午食时分。范子栋同明智已归，二人均着薄款的常服同庞公子说着话。</p>
天气慢慢暖和起来，茶案上的泥炉子发出的热气变得有些炙人。</p>
三人一对二坐在茶案处，听到动静，都看过来。</p>
两个小辈同时起身：</p>
“娘亲。”</p>
“顾伯母。”</p>
王雁丝含笑示意：“都坐。”</p>
范子栋早上那话还没说完，这会见着她，神色略显复杂：“我听鸿文说，他在营区外面恰好碰着你，一起过来的。没去找明德？”</p>
阿雁当即记仇，那片尘</p>
就是眼前这人干的好事。</p>
倒好意思摆也一副审人的做派来。</p>
“哦，出了点意外情况，所以先回来了。”</p>
“下晌还过去？”</p>
“明日再说吧。”</p>
“既如此，午食后你上三楼来坐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同你说。”范子栋道。</p>
话中不自觉带了些不容拒绝的意味。</p>
阿雁知他又要说早上讨论那事，瞪了他一眼。</p>
范子栋加重了语气：“听到没有？”</p>
明智不由回瞥了一眼他大舅。</p>
庞鸿文目光更在二人间来回转了两趟，才小声同明智嘟囔：“范先生确实只是咱家西席？”</p>
王雁丝闻言，明显顿了一下，她自己倒忘了，范子栋对外的身份一直是顾家的西席这事。</p>
他刚来的时候，她还对他留着戒心，后来她认了义兄，对方又参与了顾家许多事。</p>
顾家从顾行之本人到几个孩子全都对他敬重有加，礼数周到。</p>
她便差点忘了这个最初的身份。</p>
几人乍听庞鸿文这一嘀咕，也意识到了什么。</p>
明智忙道：“虽然如此，但我娘与先生是义兄妹，平日我们都是当一家人相处的。”</p>
“就说嘛。哪有脸这么大的西席，敢对当家夫人发号施令的，余闻所未闻呢。”</p>
话甫一出口，他旋即意识到不妥，嘴又欠了。</p>
干巴巴解释道：“我是说，一看先生就很有长兄风范。”</p>
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地静默下来。</p>
幸好这时秦嬷嬷过来，通知开饭，她忙招呼道：“开饭，开饭。明智，请庞</p>
公子落座吧。”</p>
庞鸿文自知失言，头一个响应，就着明智请的手势，随他往餐桌去。</p>
范子栋落在后面，这时上前一步，又说了声：“一会别充傻，吃完上上面用茶。这事我需得给你说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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