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话音一落,场下一片哗然。
监正是什么意思?居然如此自信,莫非司天监里,还有苦修多年,从未在人前现身的王牌?
突然,有人惊喜地喊道:“观星楼里,有人出来了!”
一瞬间,众人同时扭头,所有人的道目光纷纷望向观星楼的大门。
一楼大堂里,缓缓走出来一位披着斗篷的青年人,他手里拎着酒坛,戴着兜帽,垂着头,看不清脸。
斗篷人踏出台阶的瞬间,低沉的吟诵声传遍全场,伴随着气机,传入众人耳中。
“少年十五二十时,青衫仗剑走江湖。”
斗篷人踏出第二步,低沉的声音忽然变的高昂起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看台上不少文官和云鹿书院的师长学子也纷纷站了起来。
斗篷人踏出第三步,单手指天,声音从高昂变的雄浑:“海到尽头天作岸,武道绝顶我为峰!”
混迹在看台各处的武夫,只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上场的人是自己。
斗篷人踏出最后一步,悠悠一叹道:“天不生我许宁宴,九州万古如长夜!”
这等豪情壮志,博大胸怀,纵是坐镇在远方浩气楼七层里的陆原,听得都忍不住击节称赞。
“都督,我有些明白你和监正为什么都看好此人了。”
陆原顿了顿道:“这小子身上,的确有成为一品武夫的可能。”
因势利导,汇聚成势,气运加身!
这也本该是术士的手段,亦或是皇帝的权柄,一个小小的打更人银锣,居然也能做到,当真令人称奇。
“赌局开始了,元景帝那边,也该有所动作了吧!”魏渊眼眸深深,也不知藏了多少情绪。
“禁军收缩在宫里,御林军已经准备秘密入城。我的公府,您这座浩气楼外,已经满是宫中密探了。”陆原凝神感应一番后道。
“看来贞德帝和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佛门与钦天监赌斗,吸引了满城百姓的目光,正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魏渊想了想道:“让凤瑶和杨砚的人动起来吧。打开城门,以最快速度接管城防,另外,龙脉的位置探查清楚了么?”
“根据许七安的调查,应该就在元景帝寝宫的下方。”陆原说道:“不过龙脉天生有驾御土行之能,对方或可使用土遁术逃走。”
“土遁术的范围,只能在京城附近,他们……逃不掉的。”魏渊迎风而立,眺望远方道:“开始吧!”
……
“大奉,万胜!”
“大奉,万胜!”
与此同时,无数人目光汇聚的司天监门前广场之上,许七安一番诗作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氛围,喧哗之音宛如海潮一般,席卷全场。
许七安这一番人前显圣,终是将众人在此前被佛门彻底压制的氛围里,拉了出来。
“这是传世名篇啊!”临安公主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就连怀庆公主也被许七安的诗才,惊艳到了。
“厉害,实在厉害,纵是当年我高中状元,跨马游街的时候,也不及他现在这么风光。”楚元稹笑着说道。
“阿弥陀佛,所以说许施主是一个妙人。”恒远微笑道。
勋贵的看台上,许铃音指着画卷中的那座高山道:“看,锅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