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几人一听，心中顿时一动。
金帝遥指虚空：“当年，我等困守帝庭，迎战凤皇的神火。”
“那位玄白道人，以及他麾下的诸多弟子，都葬送在了那位佛尊的手中！”
“你的意思是……”
赤帝眸光一动，似乎又回想起了当年。
凤皇伐天之战，波及之地，甚是广大。
九仙帝庭，天道门，须弥神山，血海魔域，万龙巢……
几乎全都参战了。
帝庭虽然是最先被拖入战火的，可因为凤皇大过凶戾，他们五人从始至终，都不曾与那位玄白道人交手。
但他们却也清晰的记得，那一株横贯诸天的多宝妙树。
那一株多宝妙树，打崩了九鼎，也刷落了孔雀。
同样也刷走了七大妖神。
那位佛尊，才是真正平定动乱的第一人。
甚至，如果不是凤皇张口，以其本源仙火，彻底封禁了须弥神山。
大云帝朝，当时就会被彻底覆灭！
“他果果真是玄白道人的历劫之身，那么，他所忌惮的，所仇恨者，绝非你我，也非帝庭……”
说到此处，金帝又是一笑：“更何况，魔主临凡，意味着诸仙在不久的将来，必然都会归来。”
“那玄白道人，是何等人物？不会不知天时，自然绝对不会再有反天之念了！”
“说不定，此时的他，正在进退两难。”
金帝侃侃而谈，眸光变得越发明亮。
不止是他，其他几帝，也都很清楚。
亘古以来，也只有一次伐天的机会。
七万多年前，诸仙突然间离去，九仙之内的法度与秩序，降落到了亘古以来的最低点。
而那玄白老道，孔雀，大云太祖，七大妖神，儒家夫子。
已经是诸多纪元之中，最顶尖的一批人了。
可即便算上突然复苏，战力接近仙主的凤凰，那一战，都不曾成功。
机会，也仅有这么一次。
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这个道理，他们能够明白，那位有着才情最高的玄白老道。
难道不会明白？
不要说他还不是仙主，纵然成了仙主，又怎么能够抗衡亘古以来，高高在上的那九尊仙主？
“道兄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其他几帝，纷纷对视了一眼，似乎也都有些被他说动了。
“不说是否能够招安此人，假设能够招安功成，我等四人，修为还没有恢复，又如何能够压制他？”
赤帝缓缓开口，说出了心中的忧虑：“而且，这道人才情盖世。”
“当年的诸多大神通，疑似都出自他手，白帝会翻船，我等未必就不会……”
这一个纪元，从古至今，都是极为特殊的一个纪元，甚至有人称之为，万古第一纪元。
究其根本，就是在于这个纪元，有着太多匪夷所思的强者，纷纷横空出世。
而在这无数的强者之中，最为强绝者，乃是灭寂佛尊。
而公认的才情最高者，则是玄白道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其调教出来的弟子，各个都实力强大。
也是因为，此人的手中，诞生了太多让人无法想象的强绝神通。
五色神光，袖里乾坤，浩气长河……
除了多宝妙树之外，在那一战中，绽放出惊天光芒的神通，大多皆与其有关。
当年或许有人敢轻视他，可时至如今，哪怕是他们这般的存在，也要心中忌惮。
“神道，从来都不只看杀伐的手段，与修为的高低……”
金帝却是笑了一声：“若是只看修为的高低，诸纪以来，执掌帝庭权柄的，就不会是我等四个，而该是白帝了！”
“若论杀伐手段，那就应该是凌云天神了！”
神道的源头，乃是帝衍！
不入那就罢了，一旦跨入了神道，除非源头改变。
否则，哪怕强如凌云天神，以及白帝，都只能听调不听宣。
“我等如此，白帝如此，凌云如此。”
“他，又岂能例外？”
……
呼！
微风吹过枝干，发出了沙沙之音。
老树下，苏白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