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属下遵命!”
年安好想哭。
“王爷,美酒虽好,过犹不及。”卫颖觉得今晚的司徒诺情绪严重不对。
“颖儿不是要和本王千杯少吗?”司徒诺目光落在卫颖按在他手肘处的纤纤玉手。
卫颖忽而有点头痛,默默地将手收回。
所以,今晚是和千杯少杠上了吗?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卫颖抓起酒壶,看着司徒诺的海量,觉得自己不喝有点不够意思。
“所谓的来日方长,都是忽悠人的。”司徒诺抓起卫颖的手,和她碰了碰壶,“都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如今夜不醉不归?”
你开心就好。
卫颖眉眼弯了弯,举起了酒壶。
年安一个来回的功夫,两人手中的酒壶已见底。
“王爷。”年安恭敬地将满满当当的两托盘的酒和司徒诺的佩剑奉上。
“你这是要开酒铺吗?”司徒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佩剑。
这……
年安心中的苦,一言难尽。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见司徒诺半天没有说话,年安壮了壮胆。
然酝酿了许久的‘属下告退?’的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司徒诺却开口了,“还杵在这做什么?”
年安表示很受伤,即便是强悍如斯的他的心灵。
年安怏怏地下去了。
然鹅,就在他垂头丧气想要找人倾诉的时候,发现年平和慕荣两人居然早就没有了踪影。
年安看看空无一人的院子,又看看屋顶上阴晴不定的王爷,恍然醒悟悔不当初却为时已晚。
这人的心情,似乎不能更差了。所以,那个‘或许’的可信度,她要重新审视了。
卫颖一口一口地啜着手中的酒,一壶喝完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喝光了两壶,此刻正手执长剑,剑花挽起,回身、跃起、挑剑。长剑如芒,气贯长虹,时而轻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雷,落叶纷崩。
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在他周身自在游走。剑舞飞扬,衣袂飘飘,足不沾尘,轻若游云,宛若游龙。
卫颖飞身而下,至院中的银杏树上折了一根枝桠,翩然回到屋顶上。
枝桠作剑,手腕轻转,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出匣电飞掣,纤腰气激昂。龙泉腾月白,秋水耀星光。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或配合、或呼应、或融合。青色的剑光在漆黑的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光弧,莹白的宽袖在光弧中辗转开合交相辉映。
步步生风,衣袂翩跹,白衣如花,长剑胜雪。如出尘之仙者,傲世而居,高贵脱俗。
四目交汇,清冷而深邃,沉静又炽烈。
像万年不化的冰湖,有熊熊的炽火在沸腾。
交缠的发丝,丝丝缕缕,千丝万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