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玄色身影话里带着淡淡的意味不明的情绪。
“谁知这些个消息不是司徒诺知道我东月大军压境兵临城下,迫于我军的威压为了振奋士气稳住军心而编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呢?”莫提轻笑,微微顿了顿,抬眼看了一眼对面之人,“早已识破我东月谋划?提前调兵遣将部署应对?”
“我东月兵士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或乔装为商队、或化身为逃难的流民、或从密道,分批混入西唐,更有部分的军队,早在我们出使西唐之前就已经就以各种身份在边境处落脚。我们出使西唐的时候,随行队伍中乔装为侍从的精锐部队在入境之前也已经留在了边境的各处村落。”
“而我们的先谴部队……”莫提将前臂放在桌上,身子往前靠了靠,勾唇道,“在我们出使之后的第二天,也已然出发,在距离边境最近的城池之中,厉兵秣马。而我们的大部队,早就在他们都忙于应付和亲应对我们的时候,就已经在路上了,等到他们有所察觉的时候……”
“不管这和亲成败与否,壁归总是要死的,我们,万事具备,只等司徒诺大婚的这一日……”
“半年前他司徒诺人还在离州,他怎么觉察?出使西唐乃是出其不意之举,怕是我们人都准备到了,他才反应过来的,他又如何知晓我们的安排?”
“调兵遣将?”莫提的手指悠闲地在桌面上敲击出一连串有节奏的声音,面上是十分笃定的神色,“即便他有所察觉,可惜也是远水救不了进火。能打仗的军队也就那么几支,其他两国的边境不用守了吗?他江南的军队,在这短短的时间的内,难不成还能飞天遁地不成?靠他留在盛京的这些人,自然是成不了气候。哈啊……想想这智勇无双从无败绩威名赫赫让敌人谈之色变的白袍战神的传说,如今,可是要,被改写了。”
末了莫提噙着几分笑意,拿起手边的酒杯缓缓放至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对面那人,唇角边的笑意更深了。
“莫侯似乎对这一战十分有信心?”玄色身影抬手捏住了酒杯,大拇指在杯口处微微摩挲。
“提前谋划部署,便就掌握了主动权,赢得了先机。如今我东月大军首战告捷,气势正弘,等明日一鼓作气再接再厉,将西唐打他个落花流水,他司徒诺和援兵还未到,这边城早就易旗了。司徒诺到了又怎么样?就他和他京城的这点援军,对抗我东月举国之力量,啧啧啧……”
莫提看了环顾了一下周围,两手举至左前胸处,拱手道,“王爷对我东月的支持,我东月定当报之以厚礼,烦请回去转告王爷,王爷他只需高枕无忧,等着司徒诺战死的好消息,介时咱们是各得其所皆大欢喜。本候在此,先预祝王爷心愿即达,更提前祝东月和西唐,永结友邦之好。”
玄色身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很快又恢复了过来,“那,就等莫侯的好消息了。”
“哈哈哈……”莫提狂傲狰狞的笑声,充斥着洞内的整个空间,在空旷的密道之中久久萦绕,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
年平蹙眉,旋即温润和煦的脸上浮现出平日里少有的凛冽和狠厉。
他自小跟在司徒诺身边,见过皇家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知道彼此之间为了争权夺利的自相残杀,可当他亲耳听到,印证了他们一直在追查的,那些身处在高位之上的人,竟然不管将士的死活不顾百姓的安危,通敌叛国将自己的国家置于危难之中时,心中还是不免涌上了一丝的悲凉,但更多的是愤慨。
抬头往上看去,年平从倒挂在石壁之上的两个暗卫的手势中读取到了部分的信息,知道了洞内有有身份的人两个,零零散散的兵士约莫有数十人,另外还有不下数十个的箱子之类的。
当然,还有一处看不到的死角。
以他们的身手,这些个人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可是他要的是万无一失,而那些不知装着何物的箱子和那个死角,还有那个身份不明的玄色身影,或许会成为不确定因素。
还不是出手的好时机。
年平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忽而听得洞内有异响,于是立马摒退了影卫,自己迅速退后隐入了黑暗之中。
待想到入口处被破了机关后的一片狼藉,心中不禁一惊一颤,却只能暗暗大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