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探子来报,王妃极有可能……身在东月。”慕荣缓了缓,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极有可能?”这四个字几乎是从司徒诺的牙缝之中挤出来的。
“因他们都没有见过王妃本人,只见过王妃以前的画像,且对方又是以男装示人,故而不敢十分地肯定。”慕荣将密信呈上。“探子已将那人样貌画了下来。”
司徒诺接过密信,心急如焚地打开,又急切地将里面的纸张拿出来,一拆,一看,那逼人的英气之下藏不住的秀美和清冷,还有左边下颌之处那朵独一无二的小小花朵,不是他的王妃是谁呢?
一股骇人的冷冽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营帐,可嘴里吐出来的两个字却是无奈的宠溺。
“胡闹。”司徒诺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像,又看了看另外一份简要的记事,“侯府?”
“呵——”他轻笑一声,“她胆子还能大点吗?那个戴着幕篱的‘女人’却又是谁?”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眼间又是一片冰冷,“年平呢?他就由着王妃?”
能不由着吗?王妃的脾性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慕荣在心里替年平打抱不平。
“王爷——”年安从营帐外进来,刚掀开帘子,一股熟悉的渗人的冷意扑面而来。
他抬着的脚在半空顿了一顿,飞速地衡量着要不要将手中的信件在这样的时刻交到王爷手里。
交吧,眼下已经是风霜雪雨,再经不起这样的大风大浪。
不交吧,事后要是让王爷知道他故意拖延延误了消息,照样是没有好果子吃。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家大哥何至于加加急?
这一微小的动作没能瞒过司徒诺的眼睛。他只那么轻飘飘地一瞟,年安立马飞一般上前,将手中的信件呈上。
“王爷,大哥来信。”年安低头,将手中的信高举过头顶。
该来的总会来,豁出去了。
慕荣偷偷看了一眼,心中的叹息又加深了几分,亦是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
司徒诺看了一眼年安手中的信,面无表情地接过并拆开,一目十行,很快就将信上的内容看完了。
慕荣和年安并没有等到意想之中的暴风骤雨,反而见刚才还一脸冰霜的王爷在重复了一遍信中的内容之后霎时间冰消雪融,嘴角竟还挂着一丝笑意。
“叫本王说你什么好呢。”司徒诺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虏了侯府的主人住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他们女扮男装,将莫提男扮女装。
他的王妃可真会玩。
王爷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这么……这么宠溺又无奈,暧昧又自喜呢。
低着头的那两人,均是偷偷地朝对方微微转了转脸,迅速交换了一个‘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年大哥在信中都说了什么?’的眼神,又各自低下了头。
“让东月那边的人暗中保护王妃,不容有半点闪失,但也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王爷不劝劝王妃?”慕荣弱弱地问了一句。
司徒诺立马甩了个眼刀子,“本王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可以管本王的闲事了。”
“属下不敢,属下知晓王爷心中担心,所以才……”慕荣忙不迭认错,内心却是虚弱的‘呵呵’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