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话,奴婢已悉数传达给六王爷。六王爷看上去……好像,并没有那么的坚定。”
长公主府中,月薇正在司徒悦房中,替她揉捏着肩膀。
“嗯。”司徒悦仍旧闭着双眼,只懒懒的应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那……”月薇张口,刚说了一个字忽而又闭了口。
长公主的这一番话,要的不就是坚定六王爷的心让他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放心大胆地去做吗?可是刚才瞧着六王爷的神情,似乎还是顾虑颇多。只那一番话,看起来不太够,难道不应该再进一步推动他吗?
月薇不太明白。
不止是这件事,其实从一开始,月薇就不甚明白。
她不明白长公主为何会同意对六王爷施以援手助他争夺那个位置,成功了还好,要是有个万一,即便是侥幸留了性命,也是要赔上整个长公主府和长公主的未来的。
作为先帝宠爱的女儿,当今陛下也疼爱有加的妹妹,长公主做这件事的目的好厉害,她就算是想破十个脑子也想不出一星半点。若换做是她,不管朝堂的那些纷争如何,不论诸位王爷和皇子的心思怎样,她长公主还是长公主,这个身份和地位永远不会变。何必操那些个心思呢?
月薇在心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长公主这样做,她是真的担心。
可是她也知道长公主的性子,她认定了的事,无论如何是改变不了,也不会因为任何的困难和阻碍而退缩,势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能说,更不能劝。她的担心和忧虑,都只能放在心里。
“本宫的话,他可是听进去了?”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司徒悦倏地睁开眼睛,整个人从贵妃榻上悠悠地坐了起来。
月薇一时间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却是伶俐立地将人搀着,慢慢地扶了起来,一边在脑海里快速地想着她意指的东西。
“兴许,是听进去了大半的。”月薇小心翼翼地道。
“听进去就是听进去,没听进去就是没听进去,何来的大半?”司徒悦声音里透着微微的不悦。
“离王府他要怎么对付都和本宫没关系,可是……”话到这里,唇角微微的弧度仍保持着,那温和的眸光瞬间变得深沉凌厉,“年平,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人。”
“长公主以为,离王爷真的……死了吗?”月薇看着她的执着,不由自主地蹦出了这一句话。
“这并不重要,如果人真的死了,也省得本宫费心思。若是没死……”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司徒悦竟莫名地生出几分的怅然。
月薇看着她的怅然,不禁恍惚。
长公主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指的是谁。
驸马去世的那一段时间,她见过她这般神情,然也只是惆怅而已。尊贵骄傲的长公主,何曾为谁这般过?驸马是待她好极了,可是他的离去也只换了她的惆怅,而已。
她知道,驸马并不是长公主一生所求,他只是先皇觉得合适长公主也并不排斥的人。所以,所以终究还是缺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