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保卫员跟在身后，一头雾水。
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可疑之处，不明白姜辰怎么就这么笃定只顾快速赶路。
三钢厂内，保卫科的人员还没集合完毕，杨为民和陶源就一起坐着小杨的车赶来了。
杨为民老远就问道：“马东西说制造图纸被盗了，是不是真的？”
齐飞点点头：“是，刚刚姜主任来确定过了。”
杨为民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抬腿就给了齐飞重重的一脚：“我特么不是早就让你24小时守卫实验室，你就是这么守的？”
“这图纸要是被带走，不管是带到西方还是宝岛，这技术都会泄露。伱知道这技术泄露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齐飞低着头：“昨天过节，然后又下雪，负责值班的人员疏忽了，巡逻得少了些，被人抓住了空子。”
“杨厂长，这是保卫科的过错，这个责任我来担。”
杨为民怒道：“你担个屁啊你担，你担得起吗？一旦技术真的泄露，我们后半辈子就只有在监狱里作伴了。”
“发生那么大的事，实验室大门大开，又是撬柜子又是破窗的，你们就一点没发现，直到今天早上才看到，你说你这个保卫科科长是怎么当的？”
陶源道：“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先想想怎么才能把图纸给追回来。”
杨为民道：“追，追个屁啊，这都多久了，人家都不知道跑到多远去了。”
“我给你说齐飞，你就祈祷这是咱们种花人自己干的，要是被他国潜伏人员拿走了图纸，你就自裁谢罪吧！”
“姜辰呢？”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
就算是其他厂子眼红，并且刚好知道实验室的信息，也没人敢干这事。
他拿去干嘛呢？
他敢生产吗？
要是真生产出来，先上门的绝对是公安。
齐飞道：“姜辰去窃贼追去了。”
“艹！”
听了这话，杨为民的怒火比刚刚还要大，又重重的给了齐飞一脚：
“你特么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姜辰是技术人员，是工程师啊，不是保卫员，你让他去追？”
“这要是姜辰再出点事情，这机床可就真成泡影了，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丢了图纸，只是技术泄露，最不济创造不了外汇，但种花家自己能够用上先进的机床。
但姜辰出事，这机床还能不能批量生产都是未知数。
虽然研发小组的人员或多或少都掌握了一些研发信息，但谁有姜辰掌握的全面。
损失这样一个国宝级的人才，这可比制造图纸被盗还要重大得多的损失。
齐飞被踢了一个趔趄，但很快又站回了原位：“我叫了三个保卫员陪他一起的，应该没事。”
杨为民道：“应该，保卫科办事什么时候讲究应该拉？如果姜辰有个三长两短，我先弄死你。”
“算了，不说这个了。”
杨为民转头对陶源道：“老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你我或者保卫科能够解决的了。你马上去找周副部长，让他出面调动部队协助追查。”
“四九城周边，给我地毯式的搜查，千万不能让敌人带着图纸逃走。”
陶源点点头：“确实，这机床对种花家太大了，尤其是工业部对他的期望”
杨为民直接打断了他：“你倒是去啊，说这些屁话干啥。”
陶源道：“可是我也不知道周副部长家住哪？”
杨为民刚刚压制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你不知道，工业部不知道吗？打工业部值班电话问啊？”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特么要我教你怎么做？”
这是两人合作以来，杨为民第一次对陶源发火。
足见杨为民此时心里有多着急。
实际上，真正轮起来，陶源对杨为民是有管理权的。
看着陶源走远，杨为民颤颤巍巍的走向实验室。
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齐飞赶紧上来扶他。
杨为民吼道：“滚开！”
他走到实验室门口，却也不进去，一屁股坐在门口的雪地上，一只接一只吧嗒吧嗒的抽烟。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实验室中间那台出尽风头的三钢机床。
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好多岁。
齐飞看得心里难受，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