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蒋后的手吗？</p>
张择身子颤抖，他要甩开，他要站起来，他才不会被这幻境迷惑乱了心神！</p>
但下一刻，这只柔弱的女子的手猛地将他抓了起来，狠狠一甩。</p>
伴着天旋地转，张择摔倒在地上。</p>
女人的手原来也可以这么有力啊。</p>
那一刻，他丝毫没有想什么幻境里一切皆有可能。</p>
“张择，我还没死，我也不会死。”青布裙角站在他面前，声音从上落下来，与此同时响起婴儿的哭声。</p>
婴儿？</p>
张择躺在地上，看着上方，看到那宫女手里多了一个襁褓，她一手抱着，一手轻轻拍抚。</p>
她没有看他，眼神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p>
“这个孩子我要了。”她说，“我不干涉你给白瑛换了一个孩子，你也别管我抱走这个孩子。”</p>
她说着将怀里的孩子举起来，含笑看着他。</p>
“否则，我就让你们听听帝钟的声音，我也会让玄阳子来看看你们做的事。”</p>
她说罢猛地将手里的孩子往地上摔去。</p>
张择下意识抬手掩住脸。</p>
不知道是怕这孩子砸在自己脸上，还是不想看到一个孩子被摔死的场面。</p>
没有血溅在身上，也没有帝钟的响声，耳边是轻轻的脚步声。</p>
脚步声在离开。</p>
张择慢慢抬起手，他躺在地上，看着那个人缓缓走远。</p>
她又停下来，怀里抱着孩子，回头看他，她笑了笑，笑容如日光刺目，张择发出一声痛呼，闭上眼。</p>
“…..中丞，中丞…..”</p>
有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由远及近，同时有手摇晃他的肩头。</p>
张择打个寒战，本能向一旁避去，但身形一个踉跄，他睁开眼，双耳嗡嗡，视线昏昏。</p>
四周火把摇曳。</p>
兵卫们脸色惊恐地看着他。</p>
张择还没说话，一旁的术士发出一声嘶哑的喊声。</p>
“断了，断了。”他说，举着手里完好无损的香，癫狂，“断了，断了…..”</p>
兵卫们顿时更加惊恐。</p>
张择倒是清醒了，哑声说：“打晕他。”</p>
很显然，这个术士在幻境里被击溃了，没用了。</p>
伴着他的声音，兵卫们一掌打晕了这术士。</p>
“出什么事了？”一个兵卫问，“你，你刚才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又根据先前被简单告知的一些事，结结巴巴问，“是被拉入幻境了吗？”</p>
这一次，那个术士没能阻止？</p>
张择没有回答兵卫的话，原来停在了这里，原来才过去一眨眼吗？</p>
夜色快要过去了，火把宫灯在青光中也蒙上一层昏暗。</p>
他看着前方，宽阔的宫路上空空无人。</p>
适才发生的事像一场梦。</p>
但不是梦。</p>
那，是真的吗？</p>
张择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然后又松开：“没什么，不用去宫门了，回去守好含凉殿。”</p>
…….</p>
…….</p>
走出宫门，青衣宫女回头看了眼，天亮前最暗的时刻，灯火通明的皇城也变得昏昏，似远似近。</p>
夜色中宫女的脸微微颤抖，一只眼睛似乎困极了要闭上，但又挣扎着不想闭上。</p>
“等一下等一下。”耳边的声音喊，“不能这样，用完就把我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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