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市场作为最接近完全竞争市场的交易市场,想在里面搞垄断几乎不可能。
与其他产品不同,粮食甚至都做不到差异化经营,同一批种出来的粮食,即便在不同的地域,产出的品质也基本一样。
或者说差异微乎其微,这样就算在价格上打打信息差也很难有所突破。
先前柴揆搞事情就是打了信息差,但现在弄得人尽皆知,已经不存在远赴草原以粮换羊赚取差额的情况。
一锤子的买卖,也就灵光那一次。
所以柴揆是不能彻底把别人挤垮的,想办法建立平台和品牌,让人们都认可你,才是正确的路子。
这是柴揆努力的目标和方向,只要他的店能在东京城建立起一个大家都认可的粮食交易平台,那还不是会财源滚滚来?
此次,赵祯虽未亲至,但也派人来打探了几家店开业的情况。
没错,大宋确实有钱,可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的财政收入是被官商勾结给截胡了。
贪官污吏们中饱私囊,慷官家之慨肥个人腰包,这一点朝堂内在都心照不宣。
仁宗历来提倡节俭,吃穿用度上不敢铺张浪费,就连后宫嫔妃也是到年末才会做几件新衣裳。
为啥?
还不是想着下边的各级官员向自己学习。
是,他们样子是做足了,可还是该怎么敛财就怎么敛财。
眼下灾民问题得到缓解,但税收问题总是如鲠在喉。
不止百姓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大宋朝廷也在积贫积弱。
赵祯想着若能从柴揆这儿多学点搞钱的技术就好了,毕竟去年宫殿走水起火,到现在都还没钱修缮。
可如果要他说,柴揆,我想找你学习一下怎么赚钱。
他还拉不下这个脸,那样显得自己多寒酸?
看见钱就走不动道儿,那不是君子所为!
他可是官家,是皇帝啊!怎么能做这种没有格局的事情?
但大多数时候,人就是这样,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
对赵祯来说,柴揆现在就是这座山,他也想知道在他后面都藏了些什么东西。
很快,眼前的一纸文书将赵祯拉了回来。
开头是:斯岂朝廷阙政之招也?将朕躬薄德之致乎?
赵祯将其从桌上拿起看了看,又看了看桌边的玉玺,盖上这个戳,这便是罪己诏了。
该来的总会来啊,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逃脱!
再看柴揆这边,已经开始给员工做着上岗前培训。
“天大,地大,顾客最大,我们要把顾客当成玉皇大帝,懂吗?”
“这?我们要给他们每人做个牌位供起来吗?”
“去你的,别打岔!这当成玉皇大帝,就是要像对待玉皇大帝一样敬他爱他,要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
“我问你,你平常对玉皇大帝是什么样的心理?”
“那……自然是敬畏,不敢亵渎!”
“对,没错,就是这样,既要敬,也要畏,你们想想,咱们卖货,那钱是谁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
“说白了顾客就是咱的衣食父母,但他又不像父母那样跟咱们关系那么亲,所以我用玉皇大帝来突出距离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