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种微妙的关系,西夏那边却突然说要来派使节访问,鬼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思。
因此,现在东京城内外,朝堂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里。
就连大臣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讲究以和为贵,来者皆是客,必须要招待好了才能显示大国气度。
相反另一派主张将他们挡在国门之外,更有甚者呼吁发兵攻打他们把河西走廊给夺回来。
“兀那小儿赵元昊,夺我河西,扰我边民,哪有半点臣服的样子,臣建议即可发兵夏州、瓜州,夺回河西走廊!”
“张大人,张枢密使!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那夏州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又善骑兵作战,我大宋哪儿是他们的对手?别到最后自取其辱!”
“哼,竖子不足与谋!”
“张大人你也消消气,李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河西走廊说是咱的,可长期都是夏州人控制,咱们又没有战马,如何夺得?更何况也鞭长莫及啊!”
“是啊,咱们华夏文明源远流长,礼仪之邦就要有礼仪之邦的气度。”
“……”
“好了!诸位不必再说,张爱卿、王爱卿,朕知道你们的意思,朕又何尝不想收回河西走廊?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也没有办法。”
“哎!”
“传朕的旨意,开放国门,迎夏州使者入关!”
……
赵祯并不是强硬的君主,同时,他也没有强硬的底气,既然使者已经上路,他也只好走一步说一步。
西夏这次派来的使节团声势浩大,牛羊和驼队绵延不绝,一眼望不到尾。
东京城的百姓见此景都忍不住指指点点。
毕竟秃发的人一下子集中出现,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喂,这是哪儿的人啊?怎么全是秃头?”
“是啊,是有病吗?咋就脑袋顶那一圈儿没有啊!”
“嘘,小点声,这是夏州来的使节团,别让他们听见了!”
“夏州人老子十几年前就见过,哪是这样的啊!”
“你懂个屁!新的夏国公上位,第一件事就是颁布了秃发令!现在他们那儿的男子应该都是这个发型了!”
“真他娘的怪啊,好好的头发给剃了,有意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之?这帮蛮夷!”
“怎么朝廷不打他娘的?我听说这帮党项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害,上头的事儿咱平民百姓可管不着咯!”
……
西夏使节团人数众多,他们堂而皇之的走在东京城的中央大街上,雄赳赳气昂昂,不说目中无人,最起码是眼高于顶。
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一个——就是示威来了!
他们倒是要试探试探大宋朝的底线到底在哪儿!
队伍浩浩荡荡的走进宫城,等到了大庆殿的时候,使节团鱼贯而入,最后嚣张的站于大殿正中,足有百十人之多,与大宋官员形成鲜明的对比,颇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这味道甚至让早早准备好的管勾往来国信所和鸿胪寺的工作人员忘了自己该干嘛。
过了好一会儿,管勾官和鸿胪寺卿才反应过来,接过西夏使者的“国书”,俳优们开始鼓瑟吹笙,列队欢迎。
两相对比,大宋的慌乱和西夏的自信,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还没开始,便落了下乘!
“尊敬的大宋皇帝陛下,我野利仁荣奉夏国公令率使团前来拜见,祝愿大宋皇帝陛下健康长寿!”
野利仁荣话是说的不错,可言语轻佻看不出丝毫的尊敬,甚至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只是草草的一拱手。
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