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刚才那张纸拿上来。”
两相对比之下,先前那张瞬间原形毕露,其上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红章。
韩琦再次抬起头,怒视王盘。
“大胆!”
王盘被这一嗓子吓得心神激荡,其实在这之前,他就早已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
特么的谁会想到那么小一块地方还特么能刻字?
不但刻了,还特么刻了294个!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全然六神无主。
不止是他,他那叔叔王宣也是双手拄地,两条胳膊不住地打哆嗦。
“大人饶命啊!”
“小……小人也是被逼的!”
两个人开始你一下我一下,有节奏的在地上磕头。
“哼!”
“依本官看,你那所谓的兄长也是装死的吧!”
两个人闻言浑身巨震,如筛糠一般直打哆嗦。
“方才本官已经看过了,那棺椁之上开了气孔!”
柴揆眉毛向上一挑,心想这人还算有两把刷子。
“来人,把那棺椁打开!”
棺材里的人听到这句话被吓到浑身出冷汗,他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本来还想着情势急转直下一会儿该怎么逃跑。
现在却成了瓮中捉鳖,而他自己就是这瓮里的鳖,可谓是插翅难逃!
随着外面“叮咣”的声音愈演愈烈,里面人的心从胸膛提到嗓子眼,然后又很快跌入谷底。
黑暗之中他无所依,既不敢出去,也不敢再在里面待着。
纠结是他此刻唯一的心情,恐惧是他心底里的呐喊。
当初怎么就答应下这事儿来了?
他悔不当初……
……
“爹,我看见柴揆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
曹议路过汴河看见了这一幕便兴高采烈的跑回家告诉他老爹。
哎,这就是活脱的亲者痛仇者快。
“柴揆?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我跟了一路,直接押送开封府!”
曹议开心的好像是他亲自把柴揆送进大狱一样。
“听说他犯什么事儿了吗?”
“我听门口好多人说他卖的米吃死人了。”
“他竟然会干这种事?”
曹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说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该犯这种错误……
“爹,你说他这次身败名裂了,我是不是就有希望了?!”曹议满脸兴奋地说道。
曹玘对这个傻儿子很是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当驸马呢。
“就算他进去了现在能轮得到你吗?”曹玘毫不客气地打击了他的信心,“再说了,现在给他定罪了吗?有结果了吗?”
“这还能有假?我看他们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棺材都摆出来了!”
“你最好不要想太多,他柴揆现在有官家罩着,左右都是无事。”
“更何况以他家郑国公的身份,即便没有官家的照拂也无大碍。”
“害……”听到这样的言论,曹议像皮球似的一下泄了气。
“你就安心干好你转运副使的工作,别想那么多!”
“……”
王盘的大哥,王升,是被人从棺椁里抬出来的。
因为惶恐不安的折磨,王升已经脱力,甚至被拖出来的时候还尿了裤子,弄得现场是既好笑,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