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睁开眼睛,笑骂道:“福满这老狗,来的真不是时候。”薛静瞪着无辜的眼睛,一边命人掌灯,一边嘟着嘴帮着赵成穿衣,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此间的风情确是如少女一般。赵成歉意的看了薛静一眼,披上外衣,拍了拍她的脸庞,说道:“你先睡吧。”说完走了出去。
薛静轻声应和,目送丈夫离开,随后倒在床上,眼睛不停转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两天,镇守同城的大将军木魁回到了中天城。同城在中州北边,为中,极两州边境上的重镇,由于与极州的边界线一直有争议,所以两州在边境上时有摩擦,而身为守边大将,在如此敏感时间段,他的父亲还是左大夫木平千,突然返回中天城,顿时引起朝野一片哗然。
城西木府,已经上朝归来的木平千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堂下的独子,怒吼道:“谁让你回来的?啊?关键是你回来,还不第一时间去侯府拜见,一个边军大将,未得侯爷与朝廷的令旨,擅离职守,真当斩不得你?”
木魁身形高大,虽然年约五旬,但面对暴怒的父亲,还是吓得脸色发白,开口道:“父亲息怒,孩儿在外间听的朝中变故,父亲却一直不作声,孩儿实在替您憋气,所以赶了回来。。”
“赶回来干什么?替我送终?还是替全族送终?”木平千气的一拍桌子。
“谁敢?”木魁顿时直起身子,怒目圆睁,自有一股威势。
木平千直接将桌上的茶杯掷了过去,上好的青花瓷碰到木魁的额角,瞬间化为粉碎,他额头上除了有点水渍,却是皮也没破。
站在一旁的木成周赶紧也跪倒在地,说道:“爷爷息怒,父亲也是关心则乱,您可千万别气坏身子。”说着,用脚轻轻碰了下自己的木魁。心中一阵无奈,摊上这么个鲁莽父亲。
木魁脸也没敢擦,赶紧匍匐下来,口中说道:“父亲息怒,孩儿错了。”
“爷爷,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化解这场危机。”木成周轻声说道。
木平千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己孙儿说道:“成周,你起来吧。”后又发现木魁竟然移动双脚也想站起来,顿时喷到:“你这孽畜,给我跪好咯。”
木成周见此,父亲没得起来,自己起身也不合适,只好继续跪着,说道:“爷爷,父亲回来,想来是听信了别人谗言,现在只有先断臂求生了。”
木平千听完伸手捋了捋胡须,对木魁说道:“说吧,都是谁让你回来的?”
木魁扭捏了一会,刚想说话,只听木平千又道:“不要跟我说是你自己的想法,就你脑子,我根本不信。”
木魁又想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一个幕僚跟我说的,还有朝中几位大人也写信给我,但他们没直说让我回来,只说现在情况有些危急。”
木平千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压着怒火,继续问道:“那个幕僚,叫什么?还有写给你的信,还在吗?”
“那个幕僚叫田有思,是孩儿这两年刚刚结交的。那些信自然还在我这。”木魁回道。
“唉。。。跟你说过,别轻易相信别人,你怎么就不听呢,我敢跟你打赌,现在那个田有思要么死了,要么走了。至于那些信,你拿出来看看再说。”
木魁一脸不信的从怀中拿出几份信件,一一打开后,发现信面上竟然是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了。“这。。。这。。”
“爷爷,这。。。。是谁的阴谋?”木成周一时也没了主意。
“不管是谁做的,我都得接着,唉,看来还要丢出去两个棋子才行啊!”木平千恨恨的看了木魁一眼,“你既然回来,就暂时在家住一段时间吧,哪里都别去了。”
“父亲。。。。。。”木魁还要再说。
“你给我跪倒祠堂去!现在就去,没有我的命令,你就给我一直跪着。滚!”木平千直接给吼了回去。
看着木魁灰溜溜的离开,木成周才站起身,说道:“爷爷,您是连父亲的职位也要让出去吗?”
木平千撇了他一眼,说道:“不让不行了,不然你父亲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父亲是‘人相’境的高手,侯爷敢那么做,岂不是自废武功。”
“哼,人相?你难道没听说前不久齐城的事,容愁清也是‘人相’了。偌大的书院你又知道还有没有人相,甚至是地相?”
一句话让木成周无话可说,木平千继续道:“孙儿啊,当初让你父亲学武,我就是想着我们木家多少也要有个高手,关键时刻也能靠一靠,可谁知他脑子都练没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学,成周你要记住,这个世界,武功自然是一种依靠,但最重要的还是脑子,你看看那些人上人,有几个是绝世高手?”
“孙儿受教!爷爷放心,孙儿练武只是强身之用,不会过多分心的。”木成周低头说道。
“嗯!爷爷老了,我们木家,以后就靠你了。”木平千疲惫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