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新生一共招收了一百三十一人,其中四十九人去了武科,五十三人去了文科,剩下的人被其他各科瓜分,医科只分到了一个!
领着这个大冬瓜一样的师弟走进医科大门,赵言心中一阵感叹,是不是胖的人都特别爱说话,桂人仁是这样,这个名叫林岁岁的小师弟更有过之,一路上问东问西,家长里短无所不谈,赵言恨不得自己口疾未愈,这样他也许就不好意思再跟自己说话了。
林岁岁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身体刚刚发育,顶这个公鸭嗓门,嚷嚷半天有些口渴了,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来到赵言旁边,笑道:“赵师兄,哪边有水喝,渴死我了,你知道的,胖的人天热易出汗。”
“一会就到宿舍了,那边有水。”赵言耐心说道。
“好的,那赶紧走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冰镇酸梅汤,或者西瓜水,唉,估计是没有的,临来时,父亲说过,进书院是让我受苦的。好在母亲给了我一些钱,不然我真要苦死了。”林岁岁自顾自的说道,话音犹如魔音贯脑,赵言也敢不理他,小跑着领他来到宿舍。
今日孙为谋不在医科,其他教习按惯例也不会在,赵言本该随上一队人出门巡诊的,可偏偏生病了,只好留守在家,所以本该先去学堂拜见老师的环节直接跳过了。
赵言心软不好意思把林岁岁安排到别的宿舍,所以带着他来到自己宿舍,并给他分派好床位,见到如此环境,林岁岁又忍不住道:“四人一间房啊?太挤了吧,师兄有一人一间的吗?我睡觉轻,一点风吹草动就睡不着了。”
“没有,除非你是教习。”赵言忍者性子说道。
“唉呀!我好可怜啊,早知如此,我当初在家的时候就该收敛一点,也不知道父亲要将我关在中州书院多久,不会忘了我吧?”林岁岁哀嚎道。
赵言心道:你是该收敛一点,你这张嘴谁都受不了。
林岁岁自顾自的从桌上倒水喝,边喝还边砸吧嘴:“这中州的水盐碱味是重了点,好在我不挑剔,要是换成我那几个哥哥,非得渴死。”
“你不是中州人士?”赵言问道。
“是啊,我来自信州。家中严父慈母尚算正常,奈何几位不孝的哥哥实在让人烦闷,更有那。。。。算啦不说了,所以我只好跑到外面来透透气啦!”林岁岁张口就回。
“你不是说,你是被你父亲强行安排过来的吗?”赵言毫不留情的戳穿他话里的漏洞。
“啊?是吗?哎呀,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现在很惨。”林岁岁喝完一壶水,心满意足的躺倒自己的床上,双手轻拍肚子继续道:“好在我聪明,选了医科,师兄,我可听说中州书院的医科最是逍遥,人少,课少,一年在书院待不了几天,免费到处旅游,是不是啊?”
赵言心中一愣,不怎么在学堂上课到是真的,但这免费旅游是听谁说的?于是说道:“没有免费旅游!”
“那是什么?”林岁岁问道。
“是外出义诊!”赵言没好气的回道。
“什么是义诊?”林岁岁弱弱的问了一句。
“就是免费给百姓看病,走一路看一路。”
“啊?”林岁岁惊坐而起,双目通红望天,悲愤的喊道:“林守守!你欺人太甚!我和你不共戴天!”
赵言只觉林岁岁身后似乎有一股怨气直冲天际,也不再说什么了,暗暗离开,让他好好静一静。自己也要好好静一静,两年的时间到了,师父丁义却一直没有音信,也不知道他和四姨怎么样了,他和丁诺在书院过的很好,但师父却一直在江湖上漂泊,虽然他对江湖认识不深,但几次遇险,也让他对江湖有了一些概念。
最重要的是,丁诺越发思念父亲了,最近这一个月,几乎都没怎么笑过,隔三岔五的就往列青那里跑,而每次都带着失望回来。
“唉!”赵言长叹一口气,再这样下去,说不得他和丁诺就要离开书院去找人了。
“呆瓜哥哥!”
赵言抬头看去,只见丁诺站在医科门口,看到自己,赶忙一蹦一跳的跑过来。
待丁诺走进,见她满脸红光,额头上还微微冒汗,赵言赶忙问道:“怎么了?这么开心?”
丁诺从袖中抽出一份书信,放在赵言面前晃动几下,笑道:“爹爹来信啦!”
赵言也是惊喜万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按下丁诺拿信的手,悄声道:“别在这说,随我来。”
丁诺也回过神来,赶忙随他而去,两人来到学堂二楼,躲在藏书房内,先是将门关好,又四处查看了一下,才分开坐定,丁诺再次掏出书信递了过去。
赵言迫不及待的结果书信,打开信封,抽出信纸仔细阅读起来,信的内容不多,也就一页纸,但赵言硬是看了一盏茶时间,最后才将信递回给丁诺。脸上露出笑意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放下一门心思了。只要他们一切安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