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人直说吧!”
“一个刘书香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再加几个吧!”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谭夏心中荡起滔天巨浪。看来自己的担心没有错,自己这边想着推刘书香顶罪,而官府这边想的却是将几大富商推出去顶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为什么?”谭夏涩声问道。
“原本我们也认为推一个刘书香就够了,但。。。。我们刚刚从中天城那边得到消息,侯爷准备再派人过来了。”付响说道,“所以,我们。。。。不,是你们做的事可能瞒不住了,一个刘书香就显得不够了。”
“那些学子还有途径能送出书信?”谭夏有些不信。
“不知道,但谁能保证,这几个学子不是一个幌子?再说收不到消息,也是一种消息!侯爷做事,向来不会只留一手。”
“所以,你们准备送一份大礼?呵呵,你就不担心赵侯爷到时候吃不饱吗?”
“应该不会!”付响皱了皱眉头说道。
“如果这都不能喂饱侯爷,再吃下去,他会被撑住的。”贺远山接过了话头,“你看,为了你们的愚蠢,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那位也同意了?”谭夏指了指窗外。
“他没反对!”贺远山说道。
“明白了,但两位大人为何会跟我说着这些,要知道我可是他们那头的。”
“呵呵,过来今夜,你就不是了,我和付大人一直都很看好你。”贺远山顿了顿道,“当然,如果你今夜没有肯过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还要多谢两位大人救命之恩了。”谭夏心中一阵冷笑,这是宰了一群羊,又放了一只牛。
“不用,毕竟一下子送出去这么多礼物,古苏城会显得空旷了不少,还需要有人带头添补一番。”贺远山的意思很明确了,人头,金银可以送,但产业还需要有人来打理,而谭夏就是他们选定的人,这个人不贪,也没有根基!
“别人我不知道,邱在野在中天城可是还有一些关系的。”谭夏收复了一下心情,现在还不是想太多的时候,毕竟是个人都惜命。
“你们做的事通了天,谁敢这个时候接手,那就去接呗!”贺远山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事后,我怎么办?那些人找我麻烦,我可接不住。”
“放心,你不相信我和付大人,难道还不放心城外的那位?更何况,到时候我们说不定还能。。。。”
“咳。。”付响的干咳,打断了贺远山的话语。
谭夏心中其实并不确定邱在野与中天城内谁有关系,关系有多深,所以听贺远山这么说,心里也暂时放下了一块石头,特别是那未说完的话,更让他安心。
只不过今日两位大人的表现,让他觉得,之前二人的对立,搞不好都是演出来给他们看的,唉,活该遭受此番大劫,看看这些当官的,一个个心长七窍。
贺远山见谭夏不再说话,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再碰一个吧!”
谭夏回到家中已经是深夜,他的院子不大,一眼望去,跟普通百姓家一样,家中只有一个老仆,老仆看到谭夏回来,赶紧去打来热水,让他先洗个脸。
谭夏知道这轿夫和护卫中肯定有邱在野的眼线,今日他与两位同知见面的小心,肯定会传到邱在野的耳中去,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对于邱在野来说,自己在不在他身边,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有钱人永远斗不过有权人,谭夏自嘲一笑,呆呆的坐在床前,脑海中回想着自己年轻时的画面,有意气奋发,也有垂头丧气,但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绝望。
“你很绝望?”昏暗的角落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谁?”谭夏猛的警觉起来,刚想大喊,却看到一个头戴斗篷的人,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烛光有些暗,看不到来人的样子。
“谭先生不要惊慌,我只是来向你借一样东西而已。”
“谭某不说一平如洗,但向来不爱钱财,不知这位仁兄看中谭某何物了?”谭夏此时也冷静下来,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房中,护卫竟然没有发现,说明此人武功很高,自己但有异动,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呵呵,谭先生放心,我不要你钱,只要你项上人头一用。”沙哑的声音越发沙哑。
送谭夏回来的轿夫和护卫此时也梳洗结束,纷纷爬到大通铺上,准备休息,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邱在野给的足够多,他们这几个人真心不想留在谭夏这,一是没钱,二是太低调,三是住的地方又小。
其中一个护卫等所有人都熟睡后,悄悄起身,打开门来到院中,却发现老仆跌坐在谭夏卧房门口,这人有些惊异的缓缓走到老仆身旁,轻轻推了一下他,老仆却直接倒了下去。
护卫安奈住紧张的心跳,大着胆子推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谭夏,谭先生已经吊死在房梁上。护卫顿时吓得不敢久留,拔起退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