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听了,倒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道:
“嘉文陛下对此事的态度还是比较谨慎的,否则也不会派出特使团前来接洽。关于恕瑞玛最近的传闻,在来到纳施拉美之后,我也算是略有耳闻,敢问恕瑞玛的皇帝陛下,您是否真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是从黄沙里复活的一位古恕瑞玛的神明?而且随您一道复活的,还有恕瑞玛的古代王都?”
韩苍不屑地笑了一声,纠正道:“复活?本王又没死,何来复活一说?不过恕瑞玛古城确实是我复活的,它原本被深埋在地下。至于我到底是不是神明,世人对此有许多种说法,现在人们习惯称我为飞升之主,不过我个人还是习惯飞升者这个叫法,另外,你不要再叫我恕瑞玛的皇帝陛下,不觉得啰嗦么?吾乃腥红之王,称我为红王便是,但记得要加敬语。”
赵信拱手叩首,谦卑地说道:“红王大人。”
韩苍:“赵大人免礼,接着来说说菲奥娜的事吧。我在决斗场上羞辱了一名劳伦特,随后还将其当做人质扣押了,一向视荣誉高过一切的菲奥娜居然这样都不出面?她究竟忙什么呢?”
赵信听了,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敢问红王大人是不是跟菲奥娜-劳伦特,或者说劳伦特家族之间有什么误会?为何执意要召见菲奥娜-劳伦特?”
韩苍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的误会,但渊源倒是有一点,只有见到了菲奥娜本人我才能明说,所以她现在到底在哪儿?”
赵信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这事关德邦边境的稳定,而且跟一外人讲这些,他作为德邦总管这么做是会有通敌叛国的嫌疑。但韩苍一再追问,他不说又绕不过去,再加上这位恕瑞玛皇帝的脾气,看看盖伦他们的下场赵信也算摸清楚了,于是他犹豫了半天,为顾全大局,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道:
“菲奥娜身为劳伦特家族的族长,也是一位德邦侯爵,她和她的家族目前镇守着北部地区,那里与弗雷尔卓德接壤,以前经常受到南下的野蛮人侵扰,不过自从凝霜港战役之后就再没发生过这种事。但是近来,北方却频频出现弗雷尔卓德人偷渡入境的现象,如果是那些部落的野蛮人也就罢了,但蹊跷的是,这些南下的弗雷尔卓德人,居然是出来逃难的难民,好像是弗雷尔卓德出了什么大事,他们不得不避难才往南逃,结果就入了我德邦境内。唉…”
说完赵信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近来闹得人心惶惶,北部地区都快镇不住了,就连原本住在那里的德邦公民都开始往南迁移,消息很快传到帝都,举国上下都在传着要与弗雷尔卓德开战的谣言,菲奥娜的压力是最大的,她被嘉文三世下命要在三个月内平息北境乱象,否则劳伦特家族就会面临皇室的信任危机,结果现在纳施拉美又冒出来个恕瑞玛皇帝,差点把南部边境也给搅乱,这要是南北同时作乱,那德邦的社稷光盾家族可就真坐不稳了…
听完赵信的一番解释,韩苍眉头微微一皱,不禁陷入了思考中:这事确实有点蹊跷,弗雷尔卓德人逃难是为了躲避什么?战争么?谁挑起的战争?丽桑卓么?能让一个地方的居民集体逃难的理由,甚至是不惜冒险偷渡到其他城邦境内,除了天灾就是人祸。
韩苍:“所以菲奥娜没能赶来,是因为德邦北境形势紧张,她作为北部地区的直接负责人,脱不开身,是么?”
赵信点了点头:“不错,而且如果真像红王大人所说,您与劳伦特家族之间没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希望您能看在我德邦如今内忧外患的份上,高抬贵手,放过菲奥娜和劳伦特。”
韩苍:“内忧外患?外患我看得出来,内忧是什么?”
赵信一听,顿时蒙了,紧接着内心那个苦逼啊,刚才一不留神说漏嘴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能跟一个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的人讲这些呐?!
赵信:“这个…望大人恕罪,我确实不能说。”
韩苍听了点点头:“行吧,我也不为难赵大人,不过有一事我不得不问,赵大人可否带我去北边看一看,我还是想跟菲奥娜见上一面。”
赵信听了微微一愣,他心里直犯嘀咕,这恕瑞玛的皇帝到底搞什么名堂,怎么老是缠着要见菲奥娜?虽然劳伦特家族确实名气大,菲奥娜-劳伦特作为德玛西亚开国建邦以来第一位女性执掌家族大权的人物,又获封侯爵,剑术更是精湛绝伦,德邦境内难遇敌手,而且至今未婚,风姿绰约,高贵冷艳,是无数贵族男子倾慕的对象,她身上的优点简直数不胜数,这么仔细想想一个外邦皇帝想见德邦第一巾帼女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但是…
赵信:“实在抱歉,这事不是我一人能够做决定的,如果红王大人执意要求见菲奥娜侯爵,我想我应该将此事先上报给嘉文陛下,然后经菲奥娜本人同意之后,再商议具体的见面安排。”
赵信的措辞很小心,他既不想得罪眼前这个土皇帝,也不想给自己找锅背,反正要不要见面又不是他说了算,干脆就把这事儿推给大领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