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司空影痕与红莲两人用过早饭便一道去街上闲逛,在离开客栈之前,客栈的老掌柜一直劝说着让她们不要出去,说是青州城近日不太平,她们两又是姑娘家,还是不要出去了,免得引火上身,奈何红莲像个疯丫头一般,嘻嘻哈哈答应过掌柜后还是一溜烟地跑出去,那胡子已经花白的老掌柜不由叹了一口气,担忧地看着那两道远去的丽影。
两人都略微易容过一番,红莲一袭桃红色裙衫,梳着丫鬟常梳的双丫髻,略施粉黛,面容白净透皙,一双剪水秋眸盈盈流转,透出一股古灵精怪的小巧可爱,像极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鬟,司空影痕则是一袭鹅黄裙衫,清丽的小脸透着淡淡红晕,睫如蝶翼,眸如星辰,顾盼流转,曳曳生姿,相比红莲的活泼灵动,她则多了几分端庄秀丽,恬静优雅,主仆俩走在街上,倒引得不少行人瞩目。
红莲东看看西摸摸之后,略有些疑惑道:“小姐,怎么这街上都是些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或是容貌略显质朴的小姑娘,竟没一个生得好看的女子外出逛街。也太奇怪了吧。”司空影痕暗自撇了撇嘴,不由感叹红莲的措辞太过丰富,说这些姑娘长得不好看就直说好了,还非得用‘质朴’这两个字,让人听了忍俊不禁。
一旁的小摊贩倒是很快接上话了,那是一个中年妇人,她挨着两人小声说道:“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这青州城的‘规矩’”红莲适时露出疑惑的神情,并好奇地问道:“大娘,我们啊是从乡下来的,路过青州,停下歇歇脚而已,不知这青州城有何规矩,您给我们说说呗。”
那妇人一脸小心地向四周看了一眼后,才小声说道:“这青州啊,原本也是民风淳朴、百姓安定的,可是自打这知府大人上任后,青州啊就成了叶知府的捞金窝子,这叶知府不仅喜好搜刮民脂民膏,还时常强娶民女,他那府中啊,养着三十几房小妾,都是从青州城里挑好看的姑娘强行娶了去的。十天前又来个连叶知府都礼让三分的公子哥儿,那公子哥儿也是爱强抢民女的主,就在两天前又抢了一个姑娘回去,现在城里略微有点姿色的姑娘都不敢出门,能出门也只有这些我们这些徐娘半老的老婆子和貌若无盐的小姑娘了。”
红莲听完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这里没有王法了吗,竟由得这些人在此胡作非为!”那妇人闻言连忙向左右看了一眼,见无人听见,才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这话可说不得哦,这叶知府自来了青州就成了青州的土皇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要伸冤也没地伸去,只能听天由命了,姑娘啊,你家小姐生得如此美貌,还是快快离开吧,莫要在此逗留了,免得被那叶知府捉了去。”
红莲闻言看向司空影痕,司空影痕也是神色凝重,想着,两人便转身离开了,红莲离去时在那妇人摊子上拿了一把竹骨折扇,放了一锭银子在那妇人手里,并说了一句:“大娘,不用找了。”那妇人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又望向离去的两道倩影,心中茫然,有有些惊喜。这一锭银子能让她家好好过上一年啊。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行至一个茶棚,受了那小儿招呼便坐下要了一壶茶,正是上午,街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小茶棚里也是坐满了人,那小儿将两人引至里面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红莲见状露出疑惑的神情:“小二哥,这外面不是有座位吗,为何引我们到这角落里来了。”
闻得此言,旁边一名老者答道:“姑娘,这小二哥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近日青州城里不太平,有人强抢民女,你们若是被那些人看到定是难逃劫数,你们坐在着角落里,若是那些人来了也好躲上一躲。”
红莲闻言点点头,同时露出感激的神色,向那小儿致谢道:“多谢小二哥。”那店小二从未被人道过一个谢字,红莲向他说了一声谢谢,他倒愣了片刻,脸色也微微露出羞涩,随即又说道:“不用,不用,我马上给两位姑娘上茶。”随即一溜烟儿地跑到炉灶处取茶去。引得一旁的客人哈哈大笑。
正喝着茶,耳朵尖的红莲就听见坐在一旁的两名汉子说道:“哎,说起来,老李头家的闺女死得那叫一个凄惨,不仅被当众扒了衣服,还叫那么多乞丐给侮辱了,真是作孽啊!”旁边那人也同情地说道:“谁说不是呢,好好一个闺女被人给糟蹋了,老李头跑去府衙外鸣冤还让那些衙役给打得半死不活,哎,可怜老李头家里穷成那个样子,恐怕是拿不出钱看大夫了,说不定啊就这两天的事了咯。”
司空影痕闻言眉心微动,红莲领会到司空影痕的意思,便好奇地询问那两名茶客,“两位大哥,你们方才说的老李头是怎么回事啊?可否说与我们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