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茶楼内,那台上的说书先生正好讲的是沈紫烟与会控蛊的南疆人勾结在宫中刺杀悦阳公主一事,那说书先生口才极好,将沈紫烟说成是蛇蝎美人,而悦阳公主则是流落民间习得一身好武艺的侠女,侠女公主因为遭人刻意陷害,不得已蒙面进宫赴会,竟在半夜时分被沈紫烟引到冷宫之中,沈紫烟收买的杀手全部在这时候出来将悦阳公主团团围住,悦阳公主就用她那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的武功将那些杀手全部屠戮。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悦阳公主殿下从她腰间取出一把精钢软剑,软剑所到之处不留一条人命,那几十上百的杀手在一瞬之间就被悦阳公主殿下杀得片甲不留。”台上的说书先生用十分夸张又精彩的想象力将流传在京都的事迹阐述出来,引得台下客人听了直呼痛快大声叫好。
在茶楼二楼的一间厢房内,一名玄衣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厢房茶桌旁饮茶,“她还会在腰间别一把软剑?是武功退步了么。”那玄衣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难以言说的愉悦之意,原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也有暖化破冰之意。
站在他身后的人听只恭恭敬敬地说道:“现在东楚朝堂已经陷入乱局,主子可要有所行动?”那人品饮一口澄亮的茶水后才缓缓说道:“乱局,孤可没看出来哪里乱,若是在两个月以前,孤一定会让这东楚朝堂乱得无以复加,不过孤好像来晚了一点,所以最好的时机已经失去,现在的东楚不同以往,想动它难度太大,不值当。”
“主子您的意思是现在的东楚已经被悦阳公主牢牢掌控?”身后那名侍卫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子,他是一介武夫,脑子没他家主子动得快,想得也没他家主子多。“你跟孤说说现在的东楚朝堂是个什么情形。”
那侍卫也不算太笨,每日跟在自家主子身边,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少,“最开始是沈紫烟姐妹在宫中埋伏杀手行刺夕水先生,这才让悦阳公主在无意之中披露她的真面目,沈氏一族受到牵连,沈自山手中权力被暂时剥夺,然后是失踪了的袁江突然出现在朝堂上,向东楚皇上举发柳昭收受贿赂,强抢民女,残害人命,青州知府叶知绩也被柳元成又因为涉及袁江沿途被人刺杀一事,被幽禁在府中,最后就是秦文信替身一案使得秦桓也被牵连至其中,这就是这几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玄衣人听完后颔首,“没错,这才几天就把柳氏、沈氏、秦桓全部逼到墙角,明面上人们和你一样,只认为才几天时间,这两大世家、一位骠骑将军同时犯事岌岌可危,而殊不知是有人花了大把时间布下的局,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不自知地往局里钻。”
“主子是说这是悦阳公主一早就安排好的局,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威胁到太子的势力彻底铲除,那为何只是柳氏和沈氏这两大世家,还有德王母家陈氏也在其中才对,那她为何不直接对三位皇子动手,只要没了与龙瑾轩竞争的几位皇子,那几大世家也是纸老虎而已。”
跟在他身边的这个侍卫是个武功高手,也是暗卫统领,并不是自己最信赖的左膀右臂,有许多关于权谋之术并不通晓,那人也很有耐心地与他说起这些事,“皇子要夺位有母族助力会增加夺位的胜算,她的城府极深,对局势掌握得很好,东楚皇室与其他三国形势不同,这一任的东楚国君绝对不会立龙瑾轩以外的皇子为太子,悦阳十分清楚这一点,她又足够的能力保证龙瑾轩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威胁,所以龙瑾轩坐上这个皇位会很稳当。”
“至于陈氏么,早在德王离京的时候就已然陷入局中,只是在荆州水患未平复德王未回京之前,不会显露出来。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沈紫烟一案发生已经过去这么些天了,龙瑾轩居然还没有对沈氏出手,沈紫烟的罪行也没有宣判。”
“属下有注意到此事,对朝臣们的说法是案子还在调查,毕竟案发在皇宫禁地,关乎天子安危,此案若是没有十天半月只怕也审结不了吧。”
“不,并不是审案时间问题,而是悦阳现在还没有立即整治几大家族的意思,她把这些人拿捏在手里,不判罪,应该还在等些什么。”而悦阳公主等的东西,他或许可以猜到一些,毕竟跟在悦阳公主身边的慕修尧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