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这些很可能是老头子们故意装出来的,司空影痕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她目光扫过在场四人后颇为无奈道“这个人我的确认识,而且我能很肯定地告诉诸位大人,慕修尧就是慕家小公子的孩子,当年案发之后慕老太傅派心腹将他带走,后来辗转间被魔教老头子玄天庸收做弟子,习得玄天庸绝技后便接手魔教成了如今的魔教教主。”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王老太傅闻言眼神微微眯起,抚着胡子面色凝重,“玄天庸…他竟成了玄天庸的弟子,而且还成了魔教教主,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殿下,你与慕公子私交如何,可知他是否有对付东楚的心思。”王太傅有些着急地问道。
司空影痕眼神微动,“怎么,太傅也知道玄天庸此人?”接着她又说道:“说起来我曾在江湖听过一则传言,说是玄天庸曾爱慕过一位大臣世家女子,后来还闹出许多事情来,如今玄天庸对东楚皇室的确有恨意,难道太傅也知情者?”
说罢司空影痕饶有兴味地盯着王太傅看,王太傅眉心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神情,就连司空影痕也不曾察觉到,王太傅直了直倚靠在椅背上的身子,咳嗽一声后说道:“殿下跑题了,我们现在商议的是关于慕氏后人,殿下既然与那慕公子相识,以老夫看应是私交不错的样子,不知公主殿下是个什么意见?”
司空影痕瘪了瘪嘴,好嘛,这是一屋子的狐狸聚到一起了,不过倒也不错,至少这一屋子的狐狸都能当大用,是难得的国家柱石,于东楚是好事,就是相处起来有些糟心。她同样学着王太傅的样子咳嗽一声,然后才缓缓开口。
“私交的确不错,若几位大人相见,本宫也可安排几位大人见他一面,至于慕氏的事情,我现在还管不了人家家里事,更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是否公开回到慕家,须得听取慕教主自己意见,到底是我东楚朝廷有愧于慕氏,总不能苛待其后人才是。”
说罢她的嘴角重新扬起一道邪魅的笑意,叫几位老大人眼角突突直跳,什么叫强人所难!什么叫苛待!他们只是想借一借慕氏请命控制舆论而已,怎么就成那等唯利是图的小人了,虽然司空影痕能力极强,手段果决,但还是一位让人糟心的公主殿下。
说罢,司空影痕又笑着征询似问几位大人意见,“几位大人以为如何,慕教主的存在只会提醒世人曾经的东楚朝堂有多不堪,现如今案子还未审结,朝中官员对慕教主自然是同情居多,那以后呢,待案情审结,世人议论朝廷过错,皇上的过错,太后的过错,朝庭官员的过错,如此还有多少人能容得下仅存的慕氏后人。”
几位大臣面上神情都随着司空影痕的话愈发沉重,最后完全沉默,此事他们心中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想着这人现在有用处,至于以后,便被刻意忽略,若那慕氏后人是一平常人或许那样的结果会少一些,人们总是在遗忘过去,新的事情来临后旧的便会被抛诸脑后,慕氏一案就是如此,若非被人刻意提起,哪里还会有人记得慕家。
只是司空影痕现在将刻意忽略的事情摆在他们面前,不面对也得面对,也难怪司空影痕会在一开始否认与慕修尧相识,慕氏后人的身份对慕修尧来说不算好也不算坏,且看世人如何想法,现在看来先私下与慕修尧见一面更为重要。
待几位大人点头同意先与慕修尧私下会面以后,司空影痕充分发挥年轻人记忆力好的优点,笑嘻嘻地拉着王太傅追问方才他们谈及那事,“太傅,这慕氏后人的事已经有决断,不知道您可否为本宫解一解方才那疑惑,江湖谣传玄天庸与东楚世家女子相恋,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您世代居于京都城,这件事您一定知道一些吧。”
一旁的大学士抚着胡子哈哈笑道:“殿下如何得知这江湖传言有不可信之处?”司空影痕笑了笑,“大学士莫要当我年纪小就不知道,正所谓三人成虎,越是江湖中流传越广的事情,越容易被传得失去原本模样,这都过了几十年的传言,能有三分真相已算难得,要寻真相哪里能从这传言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