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绿的千里江山浮雕壁画,古香古韵。
谢霁延静静站在廊厅那里,宽叶鹤望兰掩住他半边身躯,灯光下的眸色明明暗暗,让人瞧不出真正情绪。
然而矜厘的唇弧,弯弯翘翘的,落入他眼中来看,就像个可爱的小元宝,别提多讨喜了。
可一声“好啊”,却似世间最毒的武器,捅得他心脏溃烂不堪的疼。
是的。
疼。
疼到他意识麻木,眼睁睁看着她和谢泽潜一前一后的走上二楼,并将卧室门反锁得密不透风,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应该阻止点什么?
但,似乎太迟了,年轻男女,干柴烈火,在锁门的那刻,或许已经扑倒向床了……
思及这一点,各种翻云覆雨的场景也瞬息在脑海里剧烈交织,绞得他头痛欲裂寝食难安,怎么挥都挥之不去,最后只能闭在书房写字作画消除焦虑。
偏谢泽潜居然好死不死的发来一条短信问他:
【小叔,你房间有备安全日用品吗?先借我一盒。】
本就晦暗的眸色,睹完这行小字后,彻底暗如深渊。
他无老婆无女朋友,要备那种东西做什么!
【没有!】
谢霁延果断回复,每笔每划都涌动着戾气:
【自己出去买!】
就算有,也不可能借他!
况且尺寸也未必一样!!!
【啊?我衣服都脱了,怎么出去买?行吧行吧,我叫王叔去帮我买。】
谢泽潜一边扒掉上衣,一边敲字。
谢霁延抓皱桌上的字帖,再次斥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王叔腿痛风,没闲功夫去帮你买这种东西。】
“……”
王叔每天健步如飞,怎突然间就痛风了呢?
谢泽潜没敢继续叨扰,扔下手机,展示着自己那六块腹肌朝向坐在电脑桌旁的矜厘,询问她意见:“喂,咱们是先一起去洗澡,还是睡完再一起洗?”
他今天跟朋友喝了不少酒,方才怂恿矜厘先试婚,无非是借酒壮胆。虽也有见色起义的成份存在,但此刻心里还是惊怵居多。
因为矜厘一进房间,就冷着张小脸,用酒精反复擦拭着一枚梨花玉簪,擦得晶莹剔透渗着寒光,感觉今晚要准备用这支簪子刺死他似的,令他不禁毛骨悚然。
“我没想要和你一起洗澡。”矜厘语气冷漠淡薄,眉眼抬也未抬,目光专注于手中的簪子,态度明显与刚刚在楼下两极分化。
谢泽潜面对着她这张既纯又欲得有攻击性的漂亮脸蛋,内心矛盾挣扎,暂时妥协:“那行吧,我先去洗。”
他说着,打开自己的行李箱,翻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