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妙仪得到消息的时候,谢鸣沧已经被带进了大牢。
老板娘担忧问道,“李小姐,那些人可是有手段的,若是谢公子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李妙仪轻笑一声,“你放心便好了,这衙门就算是让他拆了,他都不会有事。”
老板娘同苏长永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之色,若真是这般,那位公子该是什么来头,竟然连当官的都敢得罪?
一时之间,两人对李妙仪的态度更加微妙了。
李妙仪在大堂内坐了不多会,便转身上了楼。
……
复州大牢。
此时的衙役们丝毫没了刚才那副巴结的嘴脸。
衙头狰狞的面容在烛光下显的更加可怖,他手里拿着尖利的刀子,他的嘴角微微翘起,长长的胡须在空气中舞动着,“这刀子可是利的很,若是划在小公子身上,那不得是皮开肉绽的?”
谢鸣沧却没有丝毫慌乱,唇角微微勾起,神情自若看着他,“你以为小爷我是被吓大的吗?”
衙头一愣,他在没确认谢鸣沧的身份之前,还当真不敢轻易对他动刑,若当真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那倒霉的可是他自己。
衙头咽了一头唾沫,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我倒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说着他便抬手,往谢鸣沧的身上招呼,不过最终却在离他有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谢鸣沧挑挑眉,不以为然,“不是说让小爷我见识见识是刀硬还是嘴硬吗?小爷等了好半响了,你怎么不动手?”
衙头愣住,一句话都不敢说。
“可小爷我倒是好奇的很。”
衙头:“……”
……
东宫。
昏暗的烛光下,宋砚行的面庞晦暗不明。
“孤忍不了多久了。”
地牢中的男子却一点儿都不意外,“是因为那女子跑了?”
宋砚行轻应一声。
男子长叹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砚行,你不可为一个女子这般冲动。”
宋砚行深吸一口气,“孤省得,可父皇让孤娶那方家女,方家对陈家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孤心里清楚!朝堂众人的心里清楚!可没有一个人为陈家讨回公道!”
男子定定的看着他,“这世道本就不公,天下人只会站在陛下这边,指鹿为马,指白为黑,只要他想,这天下的悠悠之口便都会被堵住。”
“就算是孤这太子不做了,这方家女孤也绝不会娶!”
男子长叹一口气,“你母后不会如你的意的。”
“她害死了孤的祖父!害死了舅舅,害死了孤那尚未出世的哥哥,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连个人都算不上。”
男子沉默良久,一时之间,地牢之中,再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