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红有一瞬间的懵,看着陈漫含笑的眼睛,她红着脸摆手,“别部长部长的,而且我喜欢兄弟姐妹这样的称呼,把事情干好是第一位的,我这人不矫情,大家有问题一起商量,好吧!”
一度话,手下人对张小红立刻有了好感,又都是年龄相仿的人,很快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陈漫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如此地的真实、美好!
坐在自己办公室桌前,千头万绪涌了上来,服装制做、零售、批发的生意有吕强、许列她不用再操心,也想尽快把这地部分剥离出去,源一公司的业务走上轨道这后,她想抛给姐姐,自己后半生的计划就是相夫教子,和四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出来,纵横商场两世,自己能轻易放手吗?和四哥的幸福生活一定要牺牲自己的事业吗?鱼和熊掌也许有兼得的办法呢?
正在陈漫想入非非之际,楼下传来玻璃的爆裂声和充满怒意的嘶吼:“狗娘养的、臭娘们、陈老二,你给我出来!小爷儿今天要是不分出个一二,我就不姓王,奶奶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伴随着骂声又是一阵玻璃的爆裂,陈漫的脸严峻起来,她走到窗前,一个身穿蓝衣蓝裤的青年正挥舞着一根腕子粗的木棒,一下一下击打着自己的红色桑塔纳,前风档玻璃已经碎了,那人还在拼命击打着左侧的玻璃,看不清面孔,她不确定是认识的人。
张小红的眼睛在诺大的办公室寻找着趁手的物件,可惜什么都没有,她悻悻地拿起长扫把,迈步朝楼梯走去。
“回来!”陈漫厉声喝住,“我自己的事情,犯不上你上手。”又吩咐李月,“报警!”
张小红挥着扫把,“光天化日的,太嚣张了吧?还是你做生意得罪什么人啦?”
陈漫摇头,“不是,”琢磨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她想到了一个人,王保兴,楼下的人应该是他的儿子,这么快就出狱啦?
公司里有两个新招的男青年,跃跃欲试地要下楼,陈漫冷眼看过去,“干嘛?现在是法制社会,武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都呆着别动。”
“可,陈总,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去处理这事啊!男人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还挺仗义!
陈漫笑笑,“该干嘛干嘛!我和张部长下去就行了!”
都这时候了,她还不忘给张小红立威,张小红感激地挥了下拳头。
余下的六个人也簇拥到楼梯口,都是新员工都想表现,给领导留下好印象。
传达室的大爷拎着笤帚气势汹汹地过来,“住手!哪来的野小子,我去趟厕所的工夫就来撒野!”
陈漫淡定地拦住大爷,“别,您老先歇会儿!”
陈漫抱着双肩走到那人的面前,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和王保兴有七分相像,她慢慢地说:“王保兴是你爹,你是他儿子,抱歉我还真忘了你叫什么了,出来啦...还想再进去是吧?”
这人是王松,出狱后看到父亲近乎失明的眼睛,血就往上撞,发誓要找陈家报仇,无奈陈玉松考上重点高中住校了,张淑敏也调到市里的一所小学任教,安宁庄的陈家现在出租给一个小型的运输公司做宿舍。王松咽不下这口气,打听了二十几天才找到这里,当看到桑塔纳的一瞬,大红色彻底让他失去了理智,此刻面对平静如常的陈漫,他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双凛冽的眼睛让他恐惧。
“砸,接着砸!你这是故意毁坏他人财产,扰乱社会治安,按损失金额,你要么赔偿、要么继续吃牢饭。”陈漫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冰渣打在王松的耳朵里,挥舞木棒的速度慢了下来,眼神透着狠戾,“臭娘们儿,二千五百块就想买我爸一只眼睛,你特么也太黑了吧?”
陈漫轻声说道:“你来之前应该问清楚你爸的眼睛为什么会受伤?”
王松的眼神有些涣散,手里的木棒滑到了地上,咕噜噜滚了一米多远,不远处有警笛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