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安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突然房门被敲响了。
“谁?”
“子谦是我。”顾廷烨在门外说道。
李安闻言吩咐德生去开门,自己从衣架上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从里间走了出来。
“仲怀,坐!”李安招呼顾廷烨坐下,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疑惑道:“这么晚,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顾廷烨沉声道:“我睡不着,想找你聊会。”
“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么?”李安疑惑道。
顾廷烨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神色莫名道:“你那个摊丁入亩之策,我越想越觉得妙,然而想要施行怕是非常难。”
李安闻言一愣,笑道:“仲怀,这可不像你啊。来禹州前,你还说什么有些事总需要人去做。现在怎么又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我不是患得患失,当今官家无子,未来的储君必然是邕王和兖王其一。我觉得邕王的可能性更大,以邕王的性子怕是不会答应变法。”顾廷烨叹气道。
“事在人为,即便最终邕王坐上了皇位,即便他不赞同变法,我们也只能继续等待时机。”李安说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大宋积弊太重,若不变法,清除积弊。想收复燕云十六州,只是空谈。”顾廷烨不甘道。
“以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李安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觉得赵策英怎么样?”
顾廷烨一怔,不明白李安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说道:“虽然接触不久,但是此人谈吐不错,对军事方面也很了解。比汴京那些眼高手低,只知吃喝玩乐的宗室子弟强多了。”
“没想到你对他竟然如此认可。”李安有些惊讶。
“只是可惜了,他是宗室出身,还是…”
顾廷烨说到这里,连忙止住了,摇头道:“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回去了。”
李安完全没有顾廷烨那么复杂的心理,送走顾廷烨,便上床睡觉了。
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他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忧国忧民情怀。
也没有范大相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思想。
在力所能及又不危机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他也乐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成也好,不成也罢,他并不会因此而烦恼。
虽说他受顾廷烨那一番话影响,决定试着做些什么。
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要为此奋不顾身。
对于李安来说,如今王安石并没有真正主持变法,为他出出主意也没什么。
至于真正参与变法,还得看自己能不能金榜题名。
不能金榜题名入仕,没有文官这个‘免死金牌’,他才不会傻到去掺合这些。
……
第二天,和顾廷烨碰面的时候,他倒是精神十足,而顾廷烨却有些无精打采,看样子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仲怀,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想那么多。”李安安慰道。
“我没想什么,就是床睡的有些不习惯。”顾廷烨说道。
李安懒得揭穿他,前天都住了一晚了,也没见伱不习惯来着。
“子谦,我们今天做什么去?”顾廷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