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书房的五皇子听闻见响动,连忙起身往前院赶来,张修孺则是背着手,不紧不慢的跟在五皇子的身后,等到两个人看见前院的一片狼藉时,无不是双双傻眼了。
草地乱成一团,花簇掉了满地,再是看看那些四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着的侍卫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府里这是大白天闹了鬼。
五皇子看着脚踩高铭阳的东方月白,走过来询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还没等东方月白开口,就听高铭阳闷声道,“此人隐瞒自己会武且接近五皇子,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这是打算恶人先告状?
苏澄映拧着眉就要说话,却见五皇子则是一脸无奈地看向高铭阳说道,“月白从小便跟随江太傅习武,此等事情宫中皇子皆知,何谈什么居心叵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惊了下。
就算苏澄映不识得北凉宫里人,也深知能得宫中太傅受教的人只有皇子,就连那些王公贵族都没有资格,为何东方月白会在其中?
张修孺万万没料到东方月白一个常年咳喘的人,竟跟宫里面的皇子们师出一人,再是看了看地上的高铭阳就道,“就算是如此,小公爷也不该在五皇子府邸里这般放肆,如此又是将五皇子的脸面置于何地……”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见东方月白卷起地上的高铭阳,随即抬脚一踹,就见高铭阳整个人都了出去,又直直的挂在了正厅的屋檐上。
整个五皇子府邸里,死一般的寂静着!
张先生德高望重,如今在五皇子府里都要算上半个主子了,就是五皇子平日里都要百般敬让的,结果小公爷不但没有半分的退让,反倒是一脚将人给卷上了房梁,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又是什么?
众人早知小公爷是个纨绔,但怎么都没想到竟猖狂到如此地步,如此举动不但是没将张先生当个人看,更是也没把五皇子放在眼里啊!
张修孺双眼阵阵发黑,全凭一口气在这里撑着,不然只怕早就是当场昏过去了,转头看向五皇子就道,“殿下您亲眼看见了,此等狂悖之徒,简直是目无法纪,殿下就算是为了顾忌自己的名声,还是要早早远离为妙!”
苏澄映知道,东方月白心里很清楚如何争辩,但坏就坏在他若想继续维持着纨绔的名声,就不可能跟张修孺丁是丁卯是卯的在这里对峙。
毕竟没有哪个纨绔,能讲出通篇道理的。
估摸着张修孺就是吃定了这点,才敢在这里趾高气昂的。
但东方月白不方便开口解释,苏澄映可不是个哑巴。
她抬眼望了一眼高悬在屋檐上的高铭阳,故作疑惑道,“刚刚我家夫君手脚太快,我都是还没来得及询问,那位是?”
张修孺挺起胸膛就道,“此人不但是五皇子的侍读,更是刑部侍郎之子,我的得意门生,小公爷却说动手就动手,分明就是目中无人。”
苏澄映点了点头,转眼就看向了张修孺,“事出总有因,我家夫君也还没闲到不顾及自己身体与闲杂人等发生口角,既然此人是张先生的徒弟,还是请张先生好好问问因由才是。”
张修孺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兴师问罪,沉声道,“盛唐公主袒护小公爷也是情理之中,但小公爷动手已是事实,盛唐公主又何必继续在这里狡辩?”
还真是只老狐狸啊。
苏澄映干脆抬头就看向了高铭阳,“高侍读不愧是师出张先生,无论言行还是举止,都是一般无二的蛮不讲理。”
张修孺心道一声‘不好’,苏澄映这是在故意激怒高铭阳!
果然,根本不给他阻止的时间,就听高铭阳大骂道,“别以为你嫁进了北凉,就有资格说三道四,也不睁大眼睛看看你嫁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一个盛唐的脏货,一个北凉的纨绔,你们两个倒是相得益彰!就连五皇子都称你为盛唐狗,你又在这里得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