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白嗤笑一声,虽未曾说话,但那声讥笑却异常刺耳。
东方志见事情败落,干脆也不再装下去,豁开脸道,“如今我二房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儿子,你既是嫁进了国公府,便有责任为国公府贡献和付出,不过是帮我一帮,难道不是你该做的?”
他阴沉地盯着苏澄映,一副位居长者的盛气凌人,“今日你没有保露姐儿周全,我未曾埋怨你分毫,如今你帮我留下秋哥儿,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苏澄映闻之此话,笑了,“露妹妹与虎谋皮,二爷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二爷不愿当一个狠心绝情的父亲,凭什么又将责任全都推到我身上呢。”
东方志咬牙怒斥,“你简直冷血无情!”
“既然二爷如此说,我便再多说几句,二夫人之所以会疯癫,是因为做贼心虚……”苏澄映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是想要跟二房和平共处,所以一直未曾将不该说的说出来,但要是二爷非要把脸撕破,我自然也不介意去老夫人的面前跟二爷对峙。”
忽然砸来的威胁,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了东方志的心口上。
当初在二夫人孙氏疯癫时,他便有所怀疑过,没想到真的跟陶绣的死有关!
东方志捏着儿子肩膀的手,不受控制的收紧着,面上却死鸭子嘴硬道,“人已经疯了,自然是公主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二爷不相信没关系……”苏澄映不急不缓地道,“反正只要等到了老夫人的面前,我有办法让老夫人相信是真的就可以了。”
“爹,不能让她去告诉老夫人,不能啊……”东方俊秋是真的害怕了,死死地握住东方志的手,力道大的,将东方志的手背都捏青了一片。
他也是无意听见母亲跟身边的妈妈说起,借助陶绣意图杀害苏澄映的,后来母亲就疯了,但苏澄映却还好好的……
东方志见儿子这般模样,已有了答案,心里乱成一团,再是没了任何言语。
苏澄映并非怕闹去老夫人面前,而是不愿国公府变成内部瓦解的一团乱麻,如今外忧不平,若内患再起,本就是一个空壳的国公府,又成支撑得住多久?
苏澄映是对国公府没有感情,但要想在北凉站稳,她就必须要让国公府成为一个坚强的后盾。
况且,老夫人待她不薄,她不忍老夫人有生之年,亲眼看着国公府分崩析离。
主院这边,老夫人在得知此事后,让张妈妈将东方志给叫到了面前。
一看见自己的母亲,东方志再是控制不住地跪地流泪,“母亲……”
不等东方志把话说完,老夫人就打断道,“你可知,我为何要让秋哥儿去宗族?”
东方志愣住,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夫人似早就知道得不到答案,顿了顿继续又道,“今日你失去了露姐儿,便想着要保住唯一的儿子,所以才提前给了秋哥儿消息,让他来求我,我明白你这个当父亲的用心良苦,但你却不知秋哥儿一旦留下,就是国公府的下一个祸端。”
东方志辩解,“母亲,秋哥儿是好吃懒做了一些,但绝不会有害国公府的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