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隔壁又响起来了。
那声音,像是贴在墙面上一样。
近的...更像是在贴在他耳侧。
程延:“......”
他敛眉,干脆起身,推门走了出去,在家门外溜达散气。
听不见声响后,他清冷的眉眼,愁绪微散,解脱的伸手抚了抚起皱的衣衫,直到抚平。
保险起见,他在外坐到天色微明,才敢回房。
周承一早起床做饭,强行拉着四肢无力的人儿起床。
梨初揉着眼睛,嘴角下弯,她埋怨道:“欺负人,说好的...唔。”
周承吻了下她嘀咕不休的嘴。
“哼!”她躲开,冷哼一声。
她鼓着脸颊,翘着脚,要他替自己穿鞋。
周承握住她的小脚,眸色暗沉,他抬首,还未说话。
梨初就吓得连忙从他手中夺走鞋子自己穿好,一溜烟跑了出去。
周承可惜的跟了出去。
“去唤弟弟起来吃饭。”周承对她喊道。
“知道了。”
梨初走到隔壁房间,抬起手敲门。
里面的人很快打开房门。
程延眼底青黑,面色憔悴,他静静望着她这个罪魁祸首,语气透着克制与疏离,“嫂嫂。”
“起,起来吃早饭了。”梨初被他脸色吓得退后一步。
“谢谢嫂嫂,我知道了。”他抬腿走出去,将人吓得更退一步。
他一顿,将门拉好。
用饭时,周承问道:“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约莫一月,我已通过院试,下月,我便要去京城了。”他回道。
“这么快?”
“不快了, 我已经准备三年了。”程延摇头,他错过上一次科举后,距离如今已过三年时间,再晚些,他恐怕这辈子都考不上了。
如今边境动荡,随时处于开战状态,他必须得通过这次科举,否则招兵买马时,他哥哥定会被抓走。
他自己好歹有学名罩身,可他哥哥没有。
他已经为自己做太多了,程延也想出份力,至少让哥哥晚年轻松些。
梨初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有些不明白,于是用完饭后,拉着周承询问,才清楚。
这方世界,若是错过了科举的机会,那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费,别的世界,你若是考了秀才,举人,无论将来考不考的上官,这些身份都不会被剥夺。
但这个世界不行,若错过了,再想惨叫科举,那就得从头再来一次。
而一些福利,也不能再享受,许多未能考中的人,结局都是去当教书先生。
怪不得,她当时听见周承弟弟都通过了院试,还纳闷,家中怎么会穷成这样。
……
程延一回村,村里,村外都知晓后,家门被堵了个全。
皆是来找他写信,或者念信的。
他收的钱也不多,一封信,一文钱。
周承一大早就进山了,自打弟弟回来后,他就安心了许多,没再带着梨初上山。
今日,她被几个老人拉住胳膊,“小夫人,你行行好,让你夫君帮我写封信行吗?”
她们不认识这家先生,都是闻声来的,自然不认识梨初。
她们误会了她的身份,也让后头排队的其他人,跟着错认。
俊男靓女站在一块才叫般配,他们下意识便认为,两者之间,定是夫妻关系。
梨初还没来得及狡辩,呸,解释,就被那些人团团围住。
能白嫖,为啥要给钱?特别是些老人,一看有便宜占,自然得加入。
“是啊,您行个好,不收钱行不行?”
“我老头子身上没啥钱,我给你一把野菜,能不能让你夫君给我远在军营的孩子,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