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风,真是冷的刺骨啊!
林越走在别墅区的路上,昏黄的路灯只叫人觉得凄凉,此时此刻,再热的天儿,也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心。
在小区里转了两圈后,林越最终开车去了监狱。
他要见林父。
但林父不是说见就能见得到的,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林越要见,最早也得等明天。
他又不肯走,最后在监狱外枯等了一晚上,睁着泛着红血丝的眼,见到了林父。
林父听他说完,只余下久久的沉默。
“难道真的是命吗?”
林父迟钝的问。
凭什么傅佑安干一行行一行,他这边干什么,什么不行?
林越咬紧了牙,“爸,我以后可能不会怎么来看你了。”
“不要冲动。”
林父听出林越语气里那鱼死网破的意图,顿时皱紧了眉,“不用管我,尽快去申请破产,免得越拖越难办,负债……慢慢还,只要还活着,有的是机会。”
他入狱判刑是三十年零七个月。
三十年!
他现在都四十多岁了,他还能不能再活三十年都是个问题!
这么一想,林父瞬间又冷静下来,“你听我的,我之前藏了一批价值昂贵的古董在q国银行储物柜,密码在保险箱里,你去取出来。”
“价值昂贵?”
“至少让你承担负债,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林父语气沉重起来,“林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是我精心教导出来的继承人,哪怕没了林氏,我也相信你能再创建一个林氏出来。”
林越沉默了良久,心脏好像被掏出一个大洞,正空洞而无力的跳着。
他抬眼,眼前却只看得见一片黑沉沉。
那好像就是他的未来。
“好。”
林越听见自己这样说。
他结束和林父的对话,转头离去,站在监狱门口看着外面的大马路,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
最后他选择听林父的,先去q国拿了古董,再把手头的固定资产都卖掉,然后主动申请破产。
这一通忙活下来,手上还剩下两百万。
两百万在林越眼里看来,什么都干不了。
从前炙手可热的林氏,现在就连破产都没多少人关注,人们的目光都落在傅佑安和沈修远身上。
林越是想从头再来,他迅速成立一个新公司,广招人手。
但他只有管理大公司的经验,他习惯坐在后方指挥大方向,手下能人辈出,他的计划都能逐一实现。
然而这一下子,他自己进了基层,手下的人不是刚出茅庐的愣头青,就是没啥本事的老油条。
林越幻想的三年、五年、十年计划,在第一个月就大受打击,不到月底就再次宣告破产。
倒不是他真的能力不行,而是有太多人忍不住落井下石,也有太多人想挣表现!
林越从前在c城可没少得罪人,现在他已经没有庞大的林氏在背后给他撑腰,从前那些记恨他的,可不就可劲儿报复吗?
再加上人尽皆知,他和傅佑安关系不好,而现在人人都要讨好傅佑安,顺手踩他一脚,用来讨好傅佑安,也是人之常情。
一来二去,林越手下那个草台班子,一个月破产很正常。
如果此时他理智足够清醒,就应该迅速带着钱,去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发展,而不是留在c城死磕。
所以当众人在c城没再听到林越消息后,就都以为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