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扳指调了包,你那老战友不会发现吗?”
“这个嘛……”王孙豪摸摸下巴,“不太好说。虽然当初做赝品的是个老把式,但那上面的铭文却是你弟弟帮忙刻的。他那会儿年纪太小,没经验……”
与此同时。
谢梓清在两个地方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之后,越想越不甘心。
“这个死老头!我一定要整他!对了,他不是很宝贝这个玉扳指吗?那我就卖掉它!听外公说,这个扳指是清朝留下来的宝贝,价值不菲,应该会有很多收藏家感兴趣吧。我就把它卖到国外去,让那个老混蛋想哭都没地方找去!”
她开车来到h市最大的拍卖行。拍卖行的值班经理认出这是大明星,自然不敢怠慢,一个电话把已经下了班的鉴宝师又叫回来加班。
第二天一早,谢梓清就收到了拍卖行退回的扳指和一纸鉴定书。
“赝品?”
她勃然大怒,立刻打电话过去一顿臭骂,末了还命令:“你们给我重新鉴定!连这都能搞错!”
接电话的是拍卖行的行长,他的底气可要比值班小经理硬得多。谢梓清送来的这件赝品在他看来简直就像一个笑话。
“谢小姐,我劝你把鉴定书好好看一下,那上面附有鉴定经过。”
谢梓清一把扯过鉴定书,只见那上面附有一张扳指内侧铭文的放大图片。
“‘大清乾隆年制’。没毛病啊,这就是乾隆皇帝的扳指吧?”
拍卖行长的耐心快被磨光了:“那你告诉我,清朝哪来的简体字!?”
“……”
最后,谢梓清还是打电话向她的外公求助。电话的那一头,钱书洋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说这个老滑头怎么就这么痛快地把他的宝贝扳指给了我,原来他妈是个假的!”
谢梓清疑惑地问:“什么?你不知道他给你的扳指是真是假?”
“我知道他一直带着这个扳指,传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宝贝,哪里会想到还有假的?而且当时我们都喝晕了,哪有看的那么清楚?”
“那、那他答应下来的婚约……”
“王孙豪这老东西以前就是远近闻名的老狐狸,虽然打仗时军令如山,没有戏言,但在私下里和哥们几个相处时,满嘴跑火车是常有的事。在我们这帮老哥之间早就有定论,当王孙豪清醒的时候,他说的话只能相信一半;万一他喝醉了,那他说的话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相信。”
“可您把那扳指给我的时候,说这是他给的聘礼!”
“那是他自己说的,当不得真。把扳指给你是为了防止那老小子赖账。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只是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至于你能不能和王家的小子谈成,就要看你们自己的缘分了。现在都啥年代了,哪里还会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回事!”
“啪!”谢梓清将手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手机屏顿时裂成了一片蛛网。
——害她东奔西跑一整天还到处丢脸,结果这个婚约竟然只是两个老不死之间的戏言!
被这个闹着玩的婚约牵扯进来的阎小烛如今正如王孙笑所承诺的那样,住进了王家大宅。
王孙辽和付雅丽头一次见自家小儿子对一个女孩子如此上心,而阎小烛表现出来的淳朴和老实也使他们心生怜爱,于是便十分欢迎地让她住了下来。虽说豪门世家之间多有政治联姻,但是有钱有势到了王家这个地步,已经用不着去巴结任何人。而作为王家的小儿子,王孙笑更是有权利也有能力去追求任何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阎小烛的可怜身世大大激起了付雅莉的母性。王家父母心想自己儿子若和阎小烛真的有缘,自然是美事一桩;万一二人无缘,大不了收那个女孩做干女儿也就是了。
阎小烛这辈子住的最好的房子也就不过是玉婆婆的出租屋。王家大宅的豪华程度和板桥区的旧房子完全不在同一个维度,细致地去打量屋子中的每一个陈设,不是奢侈品牌就是高科技产品,附带涌入的大量信息使阎小烛每时每刻都保持着一种晕乎乎的状态。
——有钱人的日子可真不是人过的。她想。
第二天,王孙笑履行了他的另一个承诺。城南医疗保健中心专车送来了一盒16支的丙种球蛋白注射剂,送入了阎小烛的房中。
见王孙笑如此有诚意,阎小烛自然也不好意思爽约,只好硬起头皮答应他两天之后便去城外的庄园见王孙豪。
王孙豪提出的两个条件,其一:不要告诉王孙辽他喝酒的事情,这一点王孙笑已经做到了。至于老爹猜出事实这种事情,就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其二:找一个孙媳妇。阎小烛已经见过他父母了,只要把她带去给王孙豪看一看,应该也算ok过关了。至于两人以后会不会分手,这个谁敢保证呢?
就在王孙笑幻想着解除经济封锁时,在城南医疗保健中心。
白乐飞正在翻看着几天前从医药仓库抓出来的蛀虫的审讯记录。这种东西警察局原本是不会外露的,但是城南医疗保健中心乃是此案中的受害者,这个记录也不是什么秘密档案,而且,负责调查此案的是华国泰。
自己人。
“原来如此。难怪他干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露出马脚。”看完记录,白乐飞恍然大悟。
那个蛀虫自备了一批最便宜的葡萄糖,然后将它们与一些昂贵而又临近保质期的药品调包,于是,被销毁的药品实际上是不值钱的葡萄糖,而那些临保药品被他偷运出去,卖给一些非法诊所以赚取巨额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