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确实太巧了,简直就好像……有人故意将情报泄露出来一样。”王孙遥盯着侄子的眼睛,仿佛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王孙笑立刻就闭上了嘴。阎小烛能够不凭借任何电子设备影响网络信号这件事,他可不想透露给他的二叔。
两人沿着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另一处密室前。只见门前通道的墙上、地上、天花板上,到处都坑坑洼洼的,每一个小坑周围都布满如蛛网一般的裂纹,仿佛被锤子巨力捶打过。王孙笑仔细看那些小坑,赫然发现竟然全都是拳印。从大小来看,出拳者的手应该十分娇小,拳印上血迹斑斑,出拳者必然是陷入某种狂暴状态,以至于双手受伤也浑然不觉。
王孙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密室内是一个上下左右全都铺满白色橡胶的密封空间。这里不久前应该被仔细打扫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即便如此,王孙笑依然还是能够分辨出一丝依稀的血腥味。密室正中间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塑料水池,池中满是碧绿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奇异的药味。
王孙笑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阎小烛呢?她在哪里?”
王孙遥指了指水池:“就在那里。”
王孙笑猛的扑了上去。只见半透明的绿色池水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瘦弱的少女,鼻子、嘴巴和全身都插满了各种导管和晶体管。王孙笑看见她的手上血肉模糊,指甲都脱落了不少。可以想象那将会是何等的疼痛。他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说不出来的难受。突然,他转身一把揪住王孙遥的领口,将他推在墙上。
“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你、你们竟然这样对她!”
王孙遥面无惧色,“啪”的一下将王孙笑的手打开,王孙笑反手接上,再次向对方抓去。王孙遥再拆再挡,回手反击。只不过几秒钟时间,两人“噼里啪啦”地过了十几招,速度快得都看不见拳脚的影子。
突然,王孙遥一记重拳突破了王孙笑的封锁,直击他的胸口,虽然王孙笑及时回防,用掌心挡住了这穿心一击,但是还是被击得倒退五步。两人这一番交锋,王孙遥明显更胜一筹。
王孙笑自出师以来,在武学上一直处于无敌状态,还头一次遇到能够在几招间胜过他的人。而王孙遥比他吃惊更甚:“果然是奇才!当年我就达不到你这种程度。”
王孙笑可没空关心自家二叔的武功,他脸色阴沉,语气愤恨:“我看错你了,我们全家都看错你了!每当逢年过节你都不回来时,我爸就说你是一个英雄,为了国家而舍弃了小家。可是,这就是你这个英雄做的事情的吗?”
他一指躺在水中的阎小烛:“这个女孩子从小被当成实验品受尽折磨,好不容易逃出来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还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每天躲在暗无天日的房间之中,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能靠过期药品维生。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保留着真诚和善良,从不伤害任何人。”
王孙笑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阎小烛时,在宾利车里他曾经随口问过一句:那你想要什么?女孩满脸落寞地回答:我只想,活着。
“……她只想活下去而已,而你们却连这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吗?”
王孙遥冷笑:“你算她什么人?你又对她的事知道多少呢?”
“我算她什么人?你等着,”王孙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粉色首饰盒,打开盒子取出“晨露之花”,“这个钻戒是我爷爷,也就是你老爹留下的媳妇聘礼,你不知道吧?”
王孙遥没有说话。其实他知道得很清楚。当初王孙豪老爷子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定制一枚钻戒来纪念亡妻,得到了全家的合力支持,王孙辽拍下当年的钻石王,王孙笑负责钻戒的设计,王孙傲找到了隐居的珠宝大师,而付雅丽则亲自出马摆平了他。这一切似乎和王孙遥没有关系。可事实上,当年王孙辽之所以能顺利地拍下那枚钻石王,是因为王孙遥通过散布恐怖袭击的假消息,将他的竞争对手全都耽搁在了路上……
王孙笑不顾沾湿袖子,将手伸入浓绿的池水中,把戒指戴在阎小烛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王孙笑,在此宣誓:我将迎娶阎小烛小姐为我唯一合法的妻子——现在她是我的未婚妻了,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二叔,难道你想对你的侄媳妇下狠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