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子哪里还不知道祸从何起?但是总不能现在就责问董承。于是,双目含泪,不由悲从中起,哭泣着说道。
“难道汉室就此就要消亡不成?诸卿,我们如今可该怎么办?”
天子动问,许多人默不作声。谁的心里都很明白,洛阳此祸自从当初大家鼓噪这废屯田,就埋下了隐患。
屯田已废,朝廷财力所需无以为继,换谁来做不都一样?只不过,看爆发的时间在什么时候而已。
但是,心里明白归明白,大家都是当初的既得利益者,谁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至于如今怎么办,无非就是求援各方,有着钱粮一切好办,没有钱粮,谁来都不行。
看着大家都不做声,天子又要哭泣,就看原本被董承架空的太尉杨彪站出来,开口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求援各方,但是,各处之地,路途遥远不说,距离洛阳近些的,唯有长安三辅,河北袁绍,以及山东曹操。至于河内河东弘农之地,本就支应洛阳所用,恐郡中粮秣未足,但也派人知会,运送粮草暂做安顿,其余三处,赏赐河北袁绍处,本就心思不在,倒是长安,不知为何,没有派去使者,以鲍鸿先帝信臣之身,必有回应。而且洛阳之地,如今大乱,也得有兵马弹压才是。杨烈武勇,正好属下北军可用。如此一来,只要长安兵马至,应该可以安忱无忧。“
听得杨彪这么一说,众人似乎有了主心骨,天子也欢喜说道,
“就听太尉。”
话音刚落,却有人站出来说道。
“上次之事,山东曹孟德也有心相助,不顾当时他正与吕布大战,故而耽误,这次是否重新派人过去?想必曹孟德必有回应。”
众人看去,乃是宗正宗室刘艾。天子一听,急忙答应。
“正是,再派人去就是。”
如今的他,已经是溺水之人,不管何种建议,只要有着一线希望,无不答应。
这时的董承,已经惊魂稍定,看无人提起洛阳乱事,胆子大了一些,又听杨彪建议召回鲍鸿杨烈,眼珠一转,开口说道。
“司徒黄婉曾为豫州刺史,和鲍鸿杨烈有旧,此去长安,黄婉最好,宗正刘艾,既是宗室,又是提议之人,可否请宗正往山东一趟?”
天子听了之后,直接回应。
“可。”
计议已定,众人散去,杨彪本想提议族弟杨琦望长安走一遭,却被董承抢先,只能摇摇头,不再开口,毕竟天子已经认可,自己和杨烈亲近,还是避险为好。
却是黄婉猝不及防,被董承举荐,心里忐忑,走出后,直接找到董承,好一番埋怨。
但董承一笑,开口说道。
“你欲要鲍鸿杨烈回京么?”
就这一句话,说的黄婉一愣。
他在汝南,虽然当面夸赞杨烈走马取汝南,回头就表奏天子,告发鲍鸿贪墨军饷。使得鲍鸿被天子下狱,险些丢了性命。
所以,数遍朝野,不想鲍鸿杨烈回到洛阳的他绝对是最急切的那一个。
毕竟当初他可是为了袁家,听从袁术的意思,诬告了鲍鸿,而他鲍鸿能够逃脱一死,也是杨烈所致。
只要鲍鸿和杨烈在朝堂,他心里始终埋着一根利刺。唯恐鲍鸿寻机报复。
听董承这么一说,黄婉一愣,马上问道。
“国舅的意思是。。。?”
“慢些走,先拖延,等我讯息就是。”
黄婉一听,虽然觉得可行,但曹操可是远在山东,赶得及么?
董承看他犹豫,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就直接对他说道。
“曹孟德虽然远在山东,但是,如今颍川陈留可是在他之手,比起长安更近,只要刘艾说动曹兵,先一步来到洛阳,就是鲍鸿杨烈也答应东归洛阳,二虎相争,岂不是有着我等腾挪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