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对司马懿的回答相当满意,但是,他却忘记了自己的那位弟子羊祜。
按说羊祜也是以后的名臣名将,以沉稳谨慎著称,不应该这么急躁和激烈的。
但是,杨烈却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羊祜不但父母双亡,托庇于叔叔家中过活,而且,泰山羊氏为世代名门,历代皆有两千石大员,父祖皆为太守,一生清廉,就是母亲也是蔡邕发的女儿,博学多才,虽说不如蔡昭姬,却也是女中才人,不比普通女子,加之现在年龄尚小,所以,有些激愤之心,更兼这是在自己师尊家中,杨烈当面。
故而听到司马懿的回答,顿时争强好胜之心,大为勃发,所以,直接开口问道。
“难道天子如恒灵之属,惹得天下天怒人怨,又有着黄口小儿,沐猴而冠,不辨忠奸,把个大好的局面,因为他信任奸佞,搞到世道崩坏,众军生乱,不得已丢弃臣民,自己只管偏安,也指的天下敬仰么?”
不得不说,现在的羊祜这么敢说,就差指名道姓,说当今天子昏庸了,如此的大胆,是杨烈从未想到过的。
现在一听,顿时惊讶万分,但是看看有些激动道满脸通红的羊祜之后,就是一笑,看着司马懿说道。
“仲达,叔子年幼,口不择言,不要怪他,但是事出必有因,不知仲达怎么看?”
司马懿听了杨烈这么一说,顿时心里暗地里说道。
“还能怎么看?那是你的弟子,而且你和鲍鸿不也是名义上听从朝廷的封赏,但是却并服从朝廷调遣?我只不过你并不参与中原战局,再加上屯田营的继续,所以,治民有术,从而能够壮大武力,就连许都也奈何你不得罢了。现在居然假惺惺的询问我怎么看?按照我刚才所说,你虽然称不上汉贼,但是,却也并不是什么大汉忠臣。”
但是,心里这么想,他敢这么说么?他可没有忘记,子来到洛阳,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家族的存亡延续,不得不过来低头服软的么?所以,对于羊祜的言论,司马懿思忖一回,才慢慢开口说道。
“刺眼倒也有些道理,但是就如同一个大家族一样,总归有些子弟贤愚不一的,而且挑选继承人也是如此,历代天子哪一个不想着自己的继承人能够掌控朝政,亲政爱民,不说开疆拓土,至少也要做个守成之君,但是,人心一事,确实不易,所以,尽多苛责,倒不如身体力行,那样一来,总还能拾遗补缺,围着家国天下,李黎民苍生做些事情吧?”
这些话,可是司马懿好容易才拼凑出来的,说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不过应付羊祜却是已经暂时够用了。
羊祜听了她所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但是却也想不明白,说不出口,于是就只能看着杨烈,想要求助自己的这位师父。
说实话,当初,羊祜被郑康成举荐,拜入杨烈门下的时候,羊祜还觉得杨烈可是武人一个,尽管武力天下几乎无双,但是,子学问一途,能有什么教诲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