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悄悄想着,你这勤政过度的父皇,在位时应该就能把大周治好了,等到将来我继位当了天子,虽也需勤政,但至少不用像你这般勤政过度了……
承泰帝看向景安帝,笑道:“儿臣倒也被勾起了作诗的兴致,父皇若不嫌弃,儿臣今日也咏一咏这自鸣钟,给父皇凑个趣儿,如何?”
景安帝当然不会拒绝。
当即,袁庆柏将书案边的位置让给了承泰帝,承泰帝略一思忖,便援笔濡墨写了起来:
《自鸣钟》
八万里疏域,恩威悉感通。
珍奇争贡献,钟表极精工。
应律符天建,闻声得日中。
莲花空制漏,奚必老僧功。
景安帝看完点头:“你这首也不坏。”
承泰帝笑道:“父皇觉得不坏,儿臣就满足了,这个趣儿算是凑成了。”
承泰帝其实也喜欢写诗文,登基前写过不少诗文,包括了三百多首诗歌,且不少都是咏风花雪月之类的。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有几个不学作诗的呢?
只是,对承泰帝这种事业咖而言,作诗是业余爱好罢了。
此刻袁庆柏看着承泰帝写的这首《自鸣钟》,心中打算着今日就要将这首诗背下来,以免将来承泰帝跟他提起,他背不出来,而背出来了,承泰帝自然会欣慰,就像今日的景安帝一般。
这也算是一种心机了。
这时,景安帝对承泰帝问道:“你此次过来是有何事?”
他可是了解他这个已经当了天子的三儿子,知道这个三儿子当了天子后勤政得很,这点也让他满意。
更满意的是,这个三儿子在勤政之余还能惦记着对他敬孝,不仅每日特意来请安,还特意让庆柏帮着敬孝。
但眼下这个时候,这个三儿子过来,多半是有正事请示他的。
承泰帝也不弄虚的:“确实有一事要和父皇商议。”
景安帝点了点头,当即坐了下来,也让承泰帝落座,对袁庆柏道:“庆柏,给你父皇斟茶来。”
袁庆柏忙斟了两杯茶,递给了景安帝和承泰帝。
承泰帝呷了两口茶便娓娓说了起来。
承泰帝说的是丁税、田赋的问题。
华夏百姓自古以来都要交丁税和田赋,大周也不例外。
景安帝亲民。
他曾说:“朕四次经历山东,于民间生计无不深知。东省与他省不同,田野小民俱系与有身家之人耕种。丰年则有身家之人所得者多,而穷民所得之分甚少;一遇凶年,自身并无田地产业,强壮者流离四方,老弱者即死于沟壑。”
他还说:“为民牧者若能爱善而少取之,则民亦渐臻丰裕。今乃苛索无艺,将终年之力作而竭取之,彼小民何以为生?”
于是,十年前景安帝下旨“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饶是如此,大周人丁、地亩的双重征收标准还是让无地少地的农民负担大。
此事是严峻的。
承泰帝虽刚登基几个月,就迫切想要治理此事,这次就是特意来找景安帝商议。
当景安帝得知承泰帝的来意,心里欣慰,他也早想治理此事,只是下不了狠心,也力不从心。
此刻,景安帝深邃的眼眸看向袁庆柏:“庆柏,关于此事,你有何想头?”
他想看看庆柏在这种国事大事上有没有好的想头。
承泰帝闻言也看向了庆柏,他也想看看……
有书友提到,太上皇在世,其皇后该称“太上皇后”而不是“皇太后”。
作者写成“皇太后”,是按原著来的,原著写到“当今自为日夜侍奉太上皇、皇太后,尚不能略尽孝意”。
作者设定为:按大周制度,仪妃并非景安帝封的皇后,是承泰帝登基后尊封的皇太后,因此称作“皇太后”。
(本章完)